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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宋垚晚上還要趕回公司，溫暮盈便挑了CC附近一家裝潢精緻的高端商場。
韓雪兒照着導航，穩穩地把車開了過去。
還不到晚高峰，路上車流稀疏，二十分鐘就到了。
兩人找到宋垚，沒半刻耽擱，接連拐進幾家符合她風格的店。
逛了一圈，溫暮盈有些倦，獨自去買果汁，回來後和韓雪兒癱在沙發上。
一個沉浸式刷微博，一個手指翻飛玩消消樂，順便和正在陳列台挑衣服的宋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是咱們學校那個？”宋垚放下衣服，轉身問，“那個白白淨淨，高高瘦瘦，留着韓劇男主頭的，天天在食堂和你偶遇的？”
溫暮盈吸着果汁，眼皮都沒擡，“嗯。”
宋垚挑眉喲一聲，玩笑道，“弟弟可以啊，都成頂流了，早知道當初應該先搞張合影。”
韓雪兒忽而被這句吸引，擡頭，疑惑，“宋垚姐也不知道他是演員？”
“也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宋垚随口答，“之前陪人看過他主演的電影，但我中途有事，提前走了，也沒留意名字，就覺得那張臉挺眼熟的。”
韓雪兒聞言有些懵，“你們，活得好像兩個與世隔絕的尼姑。”
這話一出，兩位被點名的女人撲哧一聲，都樂了。
宋垚搖了搖手指，“我好歹談過幾個小帥哥，隻是沒一個能堅持長久的，最後都處成了哥們。”
溫暮盈聽着，不禁輕嗤，“你也好意思提？”
本來隻是平常一句調侃，結果這女人冷不丁内涵她，宋垚來了勁。
“怎麼的？還不能當兄弟了？”她反擊，“哪有您眼光叼？瞧不上這瞧不上那的。”
溫暮盈挑釁地瞥她一眼，沒說話。
這時，李森的消息進來，是今日未定的廣告拍攝計劃。
溫暮盈點開文檔，目光掠過第一頁，卻意外和許路陽的名字撞個正着。
緊接着，李森又發來一段話。
李森：【溫小姐，這是候選名單，公司計劃兩位藝人接拍。一位定了青年演員許路陽，粉絲群體龐大，也是力捧的流量一線，另一位，考慮從近期正合作電影的新人中挑選。】
溫暮盈心裡明了。
顧氏那邊也有自己的算盤，想借機為自家電影宣傳造勢。
隻是沒想到，許路陽如今咖位如此之高。
溫暮盈：【領導那邊已經敲定了？】
李森：【名單顧總已過目，主要看裴盛這邊的意見。】
溫暮盈沒立刻回複，手指滑過屏幕，翻閱文檔。
資料上顯示的都是些新面孔，沒一個讓她留下印象。
她一目十行掃完，才慢悠悠敲下幾個字。
溫暮盈：【您這邊，有屬意的搭檔人選嗎？】
李森幾乎秒回。
李森：【新人形象氣質相近，也都契合廣告主題。至于最終人選，還需要您這邊共同商議敲定。不知，您是否方便來公司一趟，參與演員篩選？】
溫暮盈盯着消息，眸光輕閃。
李森話裡的意思很明确，礙于角色定位特殊，想确定最佳人選，還得現場試鏡。
溫暮盈：【可以，把檔期安排發給我，我去之前會提前告知。】
簡短幾句溝通結束，溫暮盈退出對話框。
正要放下手機，指尖卻蓦地一頓，忽而想起什麼。
她探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折疊的紙條，展開。
照着上面的号碼，存進了通訊錄。
敲下最後一個數字，她擡眼，淡淡道，“顧氏那邊剛發了拍攝名單，定了許路陽。”
話音剛落，韓雪兒視線從屏幕移開，扭頭，一個帶着胸腔震顫的“嗯”抛給溫暮盈。
宋垚挑眉，“這回是真的？還是學弟想再‘偶遇’一次？”
溫暮盈聞言，睨她道，“差不多得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還沒翻篇？”
宋垚假笑以對。
可韓雪兒反倒來了興緻，剛剛沒留神，這會兒聽人提起，便追問，“許路陽還幹過這種事？”
“可不是，”宋垚點頭，“估計是剛上大學那會兒，年少輕狂，教學樓裡偶然一瞥，對女神一見傾心。到底年輕，學偶像劇那套小伎倆追女孩。”
韓雪兒聽此像是明白了，“所以姐姐瞧不上，嫌他太幼稚？”
溫暮盈正要開口，宋垚截住話頭，“幼稚是幼稚，不過誰要是連續兩個多月，天天這麼锲而不舍對我，我估計早被打動了。”
她算間接肯定，可韓雪兒的關注點，卻完全跑偏。
“兩個多月？！”她驚呼，轉向溫暮盈，“姐姐嫌他煩，直接拒絕了？”
問題一出，溫暮盈來精神了，朝宋垚勾唇，“那倒沒有，隻怪有次我捉弄你宋垚姐，假裝強吻她，被人瞧着了。”
其實這事純屬意外。
宿舍聚餐，大家都喝高了。
溫暮盈那會兒酒品差，酒後愛鬧騰。
不知怎的，那天晚上突然想逗宋垚。
剛進校門，一把攬過人，摁着腦袋就要啃，偏偏又讓路過的許路陽撞見。
小學弟哪見過這陣仗，之前聽聞的謠言瞬間被坐實，整個人都懵了，扭頭就放棄。
雖然後來，誤會偶然解開，許路陽卻沒再追求，倒是和溫暮盈，成了陣兒開黑搭子。
“……”
宋垚被溫暮盈這麼一提，早忘到爪哇國去的黑曆史瞬間回籠。
她斜睨人，涼涼吐出兩字，“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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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韓雪兒有事先走。
宋垚掃了眼腕表，漫不經心問溫暮盈，“你呢？我送你還是……”
溫暮盈按滅手機屏，下巴微擡，朝路邊示意。
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正安靜停靠。
宋垚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擺手，“得，我多此一舉。”
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溫暮盈擡腳朝賓利去。
而李晉仿佛掐準時間，駕駛座下來，繞至後車門，躬身候着。
她淺笑，彎腰坐入。
裴亦琛一如往常般側倚着，姿态閑散，似等候多時。
車門關阖，一股淡淡的酒氣彌漫。
溫暮盈擡眼，“喝酒了？”
“嗯，”裴亦琛低應一聲，“喝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