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葉走到客棧門口時回頭看去,那人已經離去,便沒有再留心。
他進客棧上到二樓,看見他房間的門竟被打開了,上面的符咒也已經被撕成兩半,貼在兩扇門上,一邊一半,結界自然也破了。
他快步走到門邊,房間内空空蕩蕩,已然沒有明黛晴虛弱的身影。
扶着門框的手,劃了下來。
歎了口氣,心裡有些無奈,空落落的,擔心她又被捉去了怎麼辦。
踱步到了屋内的椅子上,剛坐下,餘光看見門口處人影一閃,進來一個人。
相葉擡頭看去,滿身繃帶的明黛晴,手裡拿着一串糖葫蘆,面上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着他。
“怎麼?道長以為我走了,舍不得我,失落啦?哈哈。”明黛晴說着,笑了起來。
相葉聽她這樣調笑自己,也笑了,她沒走就好。若是她真的走了,隻怕他想查到線索還要耽擱許久。
相葉也帶笑看她。
“當然,你可是被我放在心上的妖,你若是走了,我定然失魂落魄,沒有個三五年定然不會恢複的。”
明黛晴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好好,小女甘拜下風,還是道長技高一籌。”
心裡卻暗暗呸了一聲。
“道長。”明黛晴搖了搖手裡已經吃了兩顆的糖葫蘆,問他吃不吃。
相葉搖搖頭。
明黛晴自顧自的躺回床上,吃着糖葫蘆。
相葉開口問她:“你知道骊山狐族的事嗎?”
明黛晴聞言一頓,“骊山狐族?你打聽他們做什麼?”
明黛晴到街上時,人們已經逐漸散去,所以并沒有看到什麼。自然不知道剛才街上有狐妖的事。
“狐族妖冶魅惑,令人魂牽夢繞。我是凡夫俗子,自然不能免俗,所以對狐族更好奇罷了。你們同是妖族,應該有些了解,不知你可否幫我解解惑。”
相葉邊睨着明黛晴邊搖頭晃腦說到,看上去有些猥瑣。
明黛晴并不完全相信他說的,看他裝出那猥瑣的樣子,心裡想笑,卻也裝模作樣面露無奈,一聳肩,說:“你若不告訴我實情,我也實在沒有什麼骊山狐妖的事好能告訴你的。”
相葉對骊山狐族并不十分了解,但普通狐妖沒有骊山狐族的特殊功法就算修煉一生,也無法修煉出三尾,所以那隻三尾狐妖,必然和骊山有關系,現在沒有其他線索,不如就去骊山探查一番,或許能找到些什麼。
相葉也不裝了,坦言道:“是方才,路邊突然出現一隻渾身是傷且已經死去的三尾白狐,我想着應當與骊山狐妖有關,想請教你骊山狐妖的一些情況,是否能告知一二呢?”
明黛晴譏諷一笑,心裡暗罵一句“裝貨。”
眼神一轉略略一思考,答應下來。“好啊。”
“骊山狐妖一族曆史悠久,有傳言說他們自上古時期便存在,與某位上古神有關。不過現在上古神已經隕落許久。好像隻剩一位?不過那一位已經不出世很久了。所以暫時也可以忽略不計。”
明黛晴說的口幹,“茶。”指使起相葉給自己端茶倒水。
相葉沒辦法,有求于人嘛,總要做小伏低。颠兒颠兒的給她斟茶,送到床邊。好好地奉上,還來一句“請喝。”
看他這幅樣子,明黛晴心裡十分熨貼,喝完這盞茶後,将茶杯遞給他後,繼續講道。
“雖說骊山狐妖是妖族,其實實力與仙族也并無不同,隻是沒有那一紙封神罷了。他們在骊山裡過着日複一日的生活,一般是并不會外出的,而且骊山得天獨厚,靈力充盈,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出來到外面,反而不如在骊山時修煉的快。所以外出的狐妖就更少了。”
“骊山的狐妖,若是修煉的好,每五百年會修煉出一尾,你說路上那隻是三尾,着實蹊跷得很,怎麼會有千年的大妖突然慘死在人間的京城裡?”明黛晴問到。
明顯就不同尋常的事情,兩人都十分疑惑。
相葉回她,“自然要調查一番才能知道,你可知骊山在哪裡?”
明黛晴嫣然一笑,說到:“骊山的位置,自上古時期就是極少人知道的秘密,我嘛?”說着停頓一下,“哎呦,人在身體難受的時候啊,很難回憶起一些不太深刻的記憶。你懂吧。”
明黛晴搖搖頭,胳膊腿兒一伸,往後一躺,“太痛了,我要休息了。”
相葉看她動作,視線自然落到她的手腕腳腕處,厚厚的紗布上透着紅色,她沒說謊,皮肉綻開反複灼燒,定然是很痛的。
相葉在包裹裡翻找着,拿出一罐藥粉,坐在床邊,輕手輕腳的把她的紗布拆開,紗布的最後一層被輕柔揭開的時候,明黛晴閉着的眼睫幾不可查的一抖。
相葉看她的眼睛還閉着,自顧自的将師傅給自己的金瘡藥撒到她的傷口處,這藥并不使傷口很痛,反而會有清涼的感覺。讓人從疼痛裡放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