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狐王甚是不要臉,得罪龍族的事,就想着讓我們幹。”明黛晴心裡暗罵。
“當然,隻是我這同伴受了傷,需要水靈幫忙。不知狐王可否應允。”相葉态度謙和的請求。
狐王認真的看了看相葉身邊的梨花妖,面容五官都極美,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并不比狐族女子差分毫。雖然面色蒼白,神色卻堅定泰然,不曾給人半點虛弱的感覺,是個堅毅的妖。
“自然,不過得等你們将雲母帶回。”狐王擡起右手放在王座的扶手上,磨蹭着扶手下栩栩如生的狐狸雕像。
細長的桃花眼中,隐藏着狡黠。
相葉聽完歎了口氣,表情為難,道:“實不相瞞,小道與同伴相伴多年,若沒有她在身邊相助,實在沒有信心能對抗龍族妖獸,拿到雲母。”
明黛晴看了眼張嘴就是胡說八道的相葉,挑了下眉,不過還是點點頭,應和道。
“我們确實相伴良久,互為倚仗。”
“狐王不必多慮,縱使我們有異心,現在在骊山的地界,沒有狐族的允許,我二人也是無法離開的。”清冷的聲音響起,明黛晴開口道。
明黛晴隻曾經聽過到達骊山的方法,卻不知道離開的方法。想必除卻與骊山有關的人,無人知曉吧。
狐王點點頭,沉聲道:“玄霜,此事你來安排。”說完不在說話,帶着白狐的屍體沉默離開。
“二位,先回住處吧,稍後便讓水靈來為姑娘療傷。”玄霜引兩人出去,讓護衛送回住處。
狐王寝殿
玄霜和狐王大兒子雪影都在,看着父親懷中抱着的三弟的屍體上遍布的傷口,悲傷不已。
修長的身影猩紅着眼眸跪在地上,“父皇,三弟遭此劫難,兒臣立誓,定要将仇人碎屍萬段!不死不休。”痛苦隐忍的低沉誓言回蕩在狐王寝殿中。
亦在他們三人的心中,久久不息。
明黛晴想到下面開闊的草地中看一看骊山中的各種靈獸,卻被相葉攔住,“狐王聞此噩耗,隻怕此刻心情悲痛,我們低調一些為好。”
明黛晴一想,兩人此刻也被狐族懷疑,确實不宜多吸引視線。也就打消了這念頭。
兩人回到住處,拆開繃帶查看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剩下淡淡的紅痕,是新生的皮肉,嫩嫩的,觸上去會覺得癢。稍稍用力便覺得痛了。
新生的皮肉會更加敏感。
還要多謝那道士,幾日間給了自己不少丹藥。明黛晴想這份恩情,自己以後必然會還。
“謝謝你,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還你。”明黛晴這樣想着,也真的說了出來。
相葉擡眼看着明眉皓齒的美人向自己道謝,隻笑着點點頭。
他做事從來不會期待别人報答。自己想做便做了。他人會不會回報、如何回報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他隻是不想愧對自己的内心。
人生短暫,隻求内心平和。
兩人吃着狐族給準備的晚飯,和人間的并無什麼不同,不知道是特意為相葉這個人類準備的還是骊山狐族本就如此,如人類般一天三食。
明黛晴想着想着,腦子發散,不知骊山狐族是否還會食用老鼠之類,像她,成妖後也還是喜歡露水,保留着一些原本的習性。
隻是不敢問出口罷了。
隔天,清早,青時來到明黛晴的房間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等明黛晴打開房門後,點頭行禮。
“明姑娘,我将水靈帶來為你療傷。”青時說明來意。
明黛晴将他請進來,隻見他右手白皙纖長,展開露出手中的水靈,水色的巴掌大小獸,水滴型的腦袋,圓乎乎的四肢。像人一樣站着,小小一個,很是可愛。隻是表情不太自然,笑的有些僵硬。
“好啦,無關人等都出去吧。”水靈站在桌子上仰着頭說道,很是有些頤指氣使。
見青時沒有動作,整個水滴都漲大了一倍,一手叉腰一手指天,罵道:“療傷這麼私密的事,不能有外人打擾的,這你都不懂嘛!”
水色的小獸,小胸脯一起一伏的,都有些漲紅了。
突然地爆發,給明黛晴驚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看着水靈。水靈一般來說性情都會很平和,不知道這隻是為何性格如此暴躁。
“那明姑娘先療傷。”青時卻沒有任何意外的摸樣,好像很習以為常。說完就出去了。
水靈盯着青時的後背,眼神裡要射出刀子似的。自從五百年前被骊山狐妖抓來以後,就日夜不停的被要求泵骊山的靈泉。什麼淹死了他們的狐狸,根本就是他們骊山狐狸給它下的套吧!可惡。!
五百年啊!整整五百年啦!當牛做馬五百年誰還能有好脾氣!!
房間裡再沒有其他人時,猛地看向坐在床邊的明黛晴,試探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明黛晴露出一個微笑,看着這個有些神神叨叨的水靈:“我叫明黛晴,是梨花妖。”
“你來這裡做什麼?”水靈皺起眉頭,有些不認同,這可不是個好地方,一副明黛晴掉入火坑而不自知的恨鐵不成鋼之感。
她指望它給自己療傷,自然不想得罪它,不如說點好話,讨它歡心。
“來找你。”三個字緩緩出口,聽到水靈的耳朵裡,它的心,驟然癢了一下,它伸出手在胸口撓一撓。
原本還抿着的唇,被這三個字撩的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