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泥土小路走來的主教露出一隻拄着拐杖的右手,披着綠色的披風,衣服上沾着灰塵和血迹,領口一塊更是被血染成了紅色。
看到款款而來的主教,衆人的歡呼聲變得更加熱切,看着池望的眼神幾乎要将她穿個洞。
“您還好嗎?”人群中的歐費舍走到了池望跟前,他有些擔憂地問道,“看起來流了很多血。”
池望似笑非笑地看向歐費舍道:“這并不是我的血,我看起來有一點傷口嗎?”
歐費舍搖頭,如釋重負地笑了。
“我們去邊上談談話吧。”
池望引着兩人在一顆樹下停住,她們并排站立遠遠地看着還在歡呼的村民。
“奧文他隻是氣急攻心了。”歐費舍看着不發話的池望幹笑了兩聲,“想來他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你不用再說奧文的事了。”池望拿起手杖碾過樹下的落葉道,“我無意追究你和他說過什麼,接下來的事才更加重要。”
聽聞此話的歐費舍蓦然轉頭,蒼白着臉瞪大眼睛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得眼疾,歐費舍。卡拉留在濟世會,埃德溫求我收留他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讓我幫助村子,而你也不例外。”
池望看向遠處直接跳起舞來的村民們道:“奧文在那天早上雖然并不樂意但是已經接受了火葬阿倫佐,但是到了下午卻突然變得憤恨無比,甯願舍身也要将我送進瘴氣。”
她微微擡頭對上歐費舍的眼睛道:“雖然你不見得慫恿了他将我推進去,但你肯定上了不少眼藥,我更傾向于你想用奧文讓我心生愧疚拯救溫德堡村。”
“可是。”歐費舍不敢與池望對視立刻挪開了雙眼,“您又如何确定是我呢?”
“對瘴氣、對整件事情有一定了解,對我有一定了解還有這個膽子的人我想不到第二個。”池望淡淡的道,“我原先也不是特别确定,但是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那麼您會如何懲罰我呢?”歐費舍脫力似的靠在身後的樹上,手都顫抖了起來,“化作濟世會腳下的泥土或許是我最體面的歸宿了吧。”
“放心好了,你對我、對村子都還有用。”池望看着歐費舍那副不争氣的樣子心中頓感無趣,擺了擺手。
“對您來說,那些都不算什麼吧。”歐費舍苦笑了一聲道,“歐費舍願意任您差遣。”
池望點頭,略微思考了番她的計劃。
被瘴氣封村一個月的溫德堡村突然解封了,不僅如此村裡的大部分村民都還活着,算計雅克讓他傳染瘟疫産生瘴氣的貴族一定會派人來村裡探查的,而且這絕非一兩天的功夫。
不,不隻是那兩位貴族,瘴氣封村是有目共睹的事,别的貴族、探險家又或是什麼宗教的人恐怕都會來探索一番。
那麼解決他們的生理需求,例如住宿、吃食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在這個偏僻小村莊開一家旅館也許是一樁還不錯的買賣。
卡拉、埃德溫等等村民目前缺錢缺糧,房子裡連幾張好的桌椅都沒有,房子也破破爛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