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拉卡斯手指打圈按摩着額角,她感覺自己的額頭上仿佛還殘留着一記爆栗的疼痛。
元繪手勁也太大了。
芙拉卡斯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
監獄中有傳聞陳然曾做過雇傭兵,以前接受過某種□□改造,骨骼密度大,激素分泌異于常人,連心肺功能也更強。
所以即使在監獄中沒有義肢、外骨骼的加持,陳然也能壓着池望打。有這樣一騎絕塵的武力,可以說和斐珈的幫派有一半也是靠陳然打出來的。
但是元繪雙手纖細,手臂的肌肉也不發達,收着力道的一敲能疼成這樣。
“老師!”維菈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語氣中帶着點雀躍,“我,我好像能看到一點點模糊的景象了。”
她将手在眼前晃了晃,笑意盈盈地說道:“真的!有塊肉色在眼前晃。”
芙拉卡斯也被她感染了,笑着說道:“恭喜你,你應該很快就能看見了。對了,你的頭還疼嗎?”
“還是挺痛的。”維菈癟着嘴,語氣十分可憐,“一想事情更疼了。”
“沒事的。”芙拉卡斯摸了摸維菈的腦袋安慰着,“精神上的損耗比較難痊愈一點。”
維菈點了點頭,她必須用盡所有的精力來抵抗頭部仿佛被十輛馬車碾過的疼,所以她不敢和芙拉卡斯說太多的話,免得堅持不住嗷嗷哭。
芙拉卡斯伸手輕輕揉捏着維菈的太陽穴,她看向窗外。
日光灰暗,隻餘黃昏的殘陽還堅持灑下些金光,遠處的河流上交織着粼粼波光恍若金絲銀線。
她順着河流朝遠方看去,密密麻麻的磚石壘出的城牆立在河邊,沿着河流延伸而去看不見盡頭。
而那城牆後則是林立的各色建築,最高的一棟尖頂建築上更是吊着一口巨大的洪鐘。
城牆前的河流對岸是交錯的房屋,或高或低,房前還有大片種着小麥的農田。
馬車正朝着一片片農田間的路駛去。
“快到了。”芙拉卡斯不緊不慢地按摩,維菈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等到進城應該是晚上了。”她繼續道,“我們今晚先跟着商隊住下,每天去無名之神威斯特蘭教堂。”
維菈隻哼哼了兩聲表示知曉。
商隊的行進速度并不算快,路上有扛着農具的農人走過,馬夫們必須小心避讓。
大約一二十分鐘後,芙拉卡斯感覺到馬車的前輪終于壓上了平坦結實的道路。
她們終于從鄉間的土路走上了威斯特蘭城前的石橋。
已經快到晚上了,城門前的守衛們隻大緻查看了一下各人的路引證明,點了點人數确定無誤後就放行了。
劉姥姥進大觀園——大開眼界。
芙拉卡斯終于明白這句古諺語是什麼意思了。
威斯特蘭城地上鋪着整整齊齊的磚石,路邊是抹着石灰砂漿的木石房子,屋頂還裝飾着岩闆。往城市中心走去,許多房子的外牆是由紅磚搭建的,牆上還有玻璃窗。
路邊插着的火炬和燃着火焰的鐵盆讓這座城市在晚上依舊明光锃亮。
芙拉卡斯看着眼前繁華的城市,無聲地‘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