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橫??
抱起來???
這這這。直愣愣望着庫房高高的橫梁,蘇靜的震驚無可名狀。
“主人,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啊。”蝶葉舞低低的在她耳邊一笑,氣息吹拂在她耳垂,她顫了顫,手指一蜷,渾身僵硬,“你這樣看着它們,真是叫人嫉妒。”
她今日經曆過的第一次已經足夠多,強烈的血腥味現在還在通過脆弱的鼻腔刺激着她可憐的胃,萬萬沒想到人都殺完了還會有這種意外等待着她!!
糟糕,她最近被玉君子喂得太好了,似乎、也許、可能,變重了那麼一點點???
蘇靜睜大了眼睛,就如剛出生的小鹌鹑一樣僵着身體躺在蝶葉舞結實的臂彎裡,眼神中透露着沉甸甸的疑惑,輕松橫抱着她的蝶葉舞觀察着她難得呆滞的表情,不由溢出笑聲來。
“放下主人。”
玉君子壓低的嗓音把她四溢的靈魂拽了回來,她側頭一看,墨發玉面的傀儡就站在他們身側,神色陰沉,白衣上都是血迹。
兩邊都是高大的人影,把本就昏暗的室内光線擋得隻剩頭頂那一小片,她重新愣愣地仰望着橫梁,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很想兩眼一閉,甩手不管了。
“怎麼了,小玉?”蝶葉舞長睫掀起,嘴角彎起優美的弧度,笑意盈盈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暗含挑釁。
喂,說歸說,不要再更用力地抱緊她了!
蘇靜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手勁更疼還是玉君子的眼神更疼,神情木然,内心隻覺得無比的麻煩。
“還是我來抱着主人吧,畢竟我與主人更熟悉些。”玉君子扯了扯嘴角,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你渾身都是血,就不勞煩你了吧。”蝶葉舞笑眯眯地回應道,“比起這個,我倒覺得你還有更多别的事情要做。你難道忘了我們是為何來此的嗎?”
她下巴揚起,朝地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兩個血肉模糊的人不由擰着身體扭着臉,努力朝着那個方向望去。
那積蓄着寒荒廬最多的财富的膏腴之地即将被打開大門,他們的不甘與貪婪全部被勾起,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神。
冷木和管家這對面和心不和的主仆,方才撕破了臉,生死相見,現在卻被雙雙綁縛起來,十分友好地被一起扔在了角落裡,想不看着對方都難。
兩人的傷處都被草草做了處理,死不了,但依舊疼得要命,替他們處理的人真是手法熟練且恰到好處。
這直白幹脆的手段讓兩個風裡來雨裡去的狠人心裡直發寒,像是外面的小雪片神不知鬼不覺地鑽入了衣服後襟,卻沒有禦寒的手段,隻能受着,心裡恨死了對方,都覺得如果不是隊友太蠢,他們一定能赢。
冷木的護衛隊有自己的人也有冷松的人,可在管家這根釘子被紮進宅邸以後,那都無所謂,原來是自己的人也變成了冷松的人。
至于現在,這幫人全死光了,那就更無所謂了。
對這些剛剛還想把自己順手殺了做實冷松大義名分的走狗,死就死了,冷木不僅不心疼,還想開懷大笑。
但凡他現在四肢健全行動自由,都會跳起來用他所能想到的所有辦法當衆虐屍,然後逼着他們最親近的人吃下他們的肉,喝下他們的湯,最後再把這些人一起砍了紮堆火燒。
可現在他們倆活着,卻不一定比死了更好受。
他們兩個人在這一年多的在任期間裡,想了無數種辦法,召集了寒荒廬最厲害的機械師,依舊沒能撬開金庫的門,這是他們的一個心病,梗了太久,以至于到後來心灰意冷,把門一鎖,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都這樣了,看一眼,總不犯法吧?
他們屏住了呼吸,眼裡盡是不甘與貪欲,伸長脖子等待着塵封兩年的門被打開,連疼痛都似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