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幹飯腦袋一同擡頭,盯着裴無煦。
張九七:“何出此言?”
白令:“跟誰睡覺?你?”
裴無煦把筷子一放打斷二人的追問,“那個女修在我院子廊沿上睡了四天了都沒醒過來一次,我怕她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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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瀉,荷花池水位上漲了些。
四人站在院子廊沿上。
“你居然給她設了結界,讓她既淋不到雨又不會掉到荷花池裡。”裴煥驚訝道。
“這不像你啊,你之前不是誰都不搭理嗎?”
白令:“你居然沒把她推下去。”
張九七:“你還是裴無煦嗎?你被奪舍了?裴大哥在這睡着你都不會給他設結界的。”
裴無煦語塞:“我是讓你們瞧一瞧她是怎麼回事的,不是讓你們來評價我的行為。”
白令母親是醫修,白令每日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些皮毛,他似凡間治病的郎中一樣執起辛宜的手腕把脈。
張九七:“你到底行不行啊,怎麼把這麼久啊,你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她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裴煥:“秒丹散人的徒弟在我們宗門噶了,張伯能要你的命。”
“不應該啊。”白令不解道,“她身體虧空虛弱成這樣,居然還能活着,着實是個奇迹。”
裴無煦:“身體不好?”
“何止不好,簡直比方技派那些算命算卦偷看天機的鬼才短命鬼的身體還要差。”
張九七拍了一下白令的腦袋,啪的一聲,打得白令嗷嗷叫。
張九七:“别胡說!”
白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對哦,噓!玄機閣、方技家的人神叨叨的,等會算卦知道我說他們壞話,不定我要怎麼倒黴呢。七,下次我嘴巴再亂說,你得阻止我。”
張九七踢了一腳白令,“她們沒那麼閑。”
玄機閣和方技派為首的宗派主修奇門遁甲、算命蔔卦、預測預知等五行八卦之道,修這一道的有個特點,算得越準,身子越虛,方技派那些鬼才們一個個走一步咳三聲,讓人覺得他們随時能被風吹散架。
結界被破除。
白令:“無煦,你把結界收了幹嘛,她不能受寒。”
白令剛準備把結界補上,一雙手跨過他把辛宜像抗麻袋一樣抗在肩上,“去醫館。”
裴煥:“對對對,她不能噶在這,我家暫時還還不起八千萬。”
白令、張九七:“……”
這樣扛着一個女孩真的合适嗎?
醫館不遠,五人很快到了。白令去找娘。
“不是,娘,你說她沒事,就是睡着了。”白令不願意相信,“可是我明明看她快死了。”
善荷:“就你那半吊子水平,别給人看病。看了也别說是我兒子。”
“不是,娘,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善荷把四人轟出門,“别妨礙我給人看病。”
街道有些吵,白令對于被轟趕早已習慣,也習慣性地在被掃地出門時大喊,“娘,給我些靈石呗,我想給我的劍想買個劍穗。”
接住甩出來的靈石,白令十分高興,麻溜地滾了并不忘高聲道謝,“謝謝娘,娘最好了。”
辛宜醒來的時候的時候,聽見的便是一聲中氣十足的,“滾。”
四人帶着辛宜麻溜地滾了,辛宜被抗着,不舒服地扭動了一下。
誰知扛着她的人瞬間把手松開,辛宜驟然掉落,她一把抓住裴無煦的雙臂,這才避免與大地親密接觸。
“我靠,??”辛宜火冒三丈。
裴煥:“辛姑娘你終于醒了,我弟弟擔心你非要帶你來醫館。醫師說你身體過于疲憊,靈力虧空所以睡死了過去。”
非要帶人來醫館的裴無煦握着劍,推開辛宜,“好了就站穩。”
昏睡剛醒來的辛宜話音被打斷,她從對話中逐漸清醒過來。
她蓦地意識到,她原本空空的丹田凝實的靈氣已經幾乎充滿丹田,空間的靈池水體積也擴大了一倍。
這就是修真世界嗎?這就是天道姻緣嗎?
裴無煦隻是用肩抗了抗她,她便隐隐約約觸摸到了練氣四層的屏障。
她要當舔狗。
她要無所不用其極地接觸裴無煦。
她要成為修煉狂魔。
辛宜仰頭望向裴無煦,目光灼灼,捂臉用最甜膩的聲音道,“裴哥哥,是你帶我來醫館的?!!!我好開心啊,我欠哥哥一個人情,哥哥以後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我,我一定為哥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裴無煦瞥了她一眼,“不用。你好好活着就好。”
辛宜握拳,真摯不乏崇拜的眼神盯着裴無煦,“哥哥,你是在關心我嗎?小宜好開心! 我會聽哥哥的話,定會好好修養身……”
話未說完,裴無煦便禦劍飛入雲端。
剩下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裴煥帶着辛宜落在了後面,慢悠悠往雪峰山去。
白令和張九七追上前面幾乎沒影了的裴無煦。
白令:“哥哥,哥哥~你怎地跑得這麼快~”
張九七:“噗嗤。”
白令:“哥哥~無煦哥~等等我嘛。”
辛宜站在劍上,看到白令以抛物線的路線從她身旁掉落。
并伴随着大罵:“你*******,裴無煦,****,你給**給我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