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坐在她身邊,衛昕将茶移到他面前,自己又倒了杯茶。
宇文泰開心地喝着茶,問:“經曆司公事都料理完了?”
“自然。”衛昕喜開顔笑,“今日真的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是得咬舌自盡了。”
“任何情況下,你要相信我。我始終會與你一起。”宇文泰深情地說,“相信我。”
衛昕握緊他的手。
審訊室的門開了,衛昕将他的手拉到桌底,繼續握着他的手。
衛昕開啟話題,說:“陳大評事,審得如何?”
“順順利利。”陳庭給自己倒了杯茶,“你這次去清虛觀,這個悟園沒對你做什麼吧?”
“她說什麼了,讓你好奇心這麼重?”衛昕不動聲色,“如你所見,我毫發無損。”
“幸虧你平安無事,不然大将軍可是要拿我問罪!”陳庭開心地說。
“你這次犯了重大錯誤。”衛昕開始質疑,“怎麼雪信手心有“行簡”二字,你都不細心些?”
“诶,我這次的确是粗心大意。更何況,曾妙是安定公主的人。沒成想,她是看上我的官位了。”陳庭苦悶地說,“雲舒,我那是鬼迷心竅。雪信手心上的字,我不是不在意,那是崔家公子。我是真的後怕!”
衛昕同意地點點頭,說:“現在我要你撥亂反正,你現在是怎麼個意思?”
“既然你們都豁出去,我沒什麼好怕的。”陳庭慷慨地說,“與其讓他們當作鳥獸驅使,還不如自己争破牢籠!”
衛昕眼神如炬,說:“做人總得拿出誠意!我要你去和安定談。”
宇文泰表示贊同,說:“好主意!”
“你們狼狽為奸。”陳庭陰陽怪氣,“真是好生登對!”
衛昕開懷說道:“前面那句我聽不見。後面半句,多謝!”
宇文泰搭着衛昕的肩膀,笑容溫軟。
亥時。夜黑深重。
三人離開審訊室,一起說笑,隻見邵海在禦史台門口。
邵海走過來,看着衛昕,關懷地問:“你沒事吧?”他拽着衛昕看了一圈。
衛昕擺擺手,說:“幸虧逾明來得及時。”
邵海看向宇文泰,表情冷淡,說:“我都說,要和你去,叫你不要喝那裡的茶!”
衛昕瘋狂點頭,說:“邵兄,那裡的茶我一杯都沒有喝!那個悟園,點那種迷情香。我總不能遮住鼻子說話吧!”
邵海神情鄙夷,說:“悟園弄這麼下作手段!”
“你來這找我什麼事?”衛昕打斷他的話題。
“沒有。”邵海眉眼帶笑,“隻不過聽聞你神志不清,看看是不是有人有所圖謀?”他看向宇文泰。
“崔壘他想非禮我。我一掌就把他拍倒在地。那蒲柳之姿弄不上我!”衛昕擋住宇文泰,幹笑着說,“你不用擔心,我什麼事都沒有。”
邵海滿懷疑惑地點點頭。
“我又累又困,折騰我一日,是時候回去休息了!”衛昕感覺一陣困意襲來,拍了拍邵海的肩膀,“我可能明日得告假一日,雲川到時幫我和陳指揮使說說。”
“這個簡單。最近經曆司沒什麼事情,你好好休息。”邵海語氣開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得送陳庭回去。”衛昕指着陳庭,“她比較需要。”
邵海快速撇了陳庭一眼,說:“好吧。”他轉向陳庭,說:“陳評事,走吧。”
陳庭與衛昕和宇文泰告别。
衛昕伸了伸懶腰,說:“終于可以回家歇息去了!”
她看向宇文泰,宇文泰眼神稱得上是柔情似水。
衛昕端莊儀态,說:“要不一起回家?”
“回竹林寺?”宇文泰打趣道。
“山水莊園方便嗎?”衛昕低着頭,“請我進去坐坐嗎?”
宇文泰給衛昕系上披風,一起上了馬車。
衛昕看向外面,說:“逾明,我讓陳庭去見這個安定公主,是否合适?”
宇文泰與她十指相握,說:“你是想看看陳庭怎麼選擇?是我們的敵人,還是我們的摯友?”
衛昕靠着他說:“摯友肯定談不上。逾明,摯友是不可取的。你應該去物色謀士。”
“我身邊這個就是美人謀士!”他點着衛昕的鼻尖,“有什麼人才比得上你?”
衛昕看向他,說:“邵海,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他?”
“他要是能摒除對你的非分之想,我是可以考慮的。”宇文泰語氣溫和,“他這種人心思太重。”
“也是。”衛昕表示同意。
“今日我是抱得美人歸了!”宇文泰開心地笑。
衛昕指着他,說:“不是要當坐懷不亂真君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