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皇帝下跪的道理?陛下受驚了!”宇文滬用力拉着劉離的手臂,“陛下請起!”
劉離戰戰兢兢地起來,兩腿發軟。
宇文滬拿着讨封诏書,說:“老臣年事已高,陛下應該體察老臣的苦心。”
劉離看着诏書,眼神迷離,手指顫抖。
宇文滬眼神輕蔑地看着劉離。
這樣如同老鼠一般的皇帝,注定是做不長久的。
“就按大将軍說的辦!”劉離點頭,如同搗蒜。
“老臣謝過陛下。”宇文滬微微彎腰,便走向殿門。
殿門再次關上,左右衛依然在門外把守。
“放肆,放肆,放肆......”劉離不停地重複着語句,泣不成聲。
未時。
張宅,書房。
宇文泰聽見皇帝在宮内的表現,笑得直不起腰。
“這個皇帝,膽小如鼠。”宇文泰搖了搖頭,“有個屁用!”
“吉祥物。”衛昕眼神妩媚,“這種廢物,有時就需要敲打一下。他廢了皇後,皇後中規中矩地,并無什麼過錯。”
“是的。”宇文泰點頭,“結果弄得個自殺的下場。”
“宇文家族在前朝後宮都有勢力。”衛昕點頭,“三公子明日就可以放出來。中書令可以安心了。”
衛昕拉着宇文泰的手。
“都是惟士惹出來的。”宇文泰語氣冷淡,“還要父親給他擦屁股。”
“你叮囑三公子要謹慎些。不要再上賊人的當。”衛昕笑臉盈盈。
“父親現在升做太尉,兼領尚書台的“尚書錄事”,從一品骠騎大将軍,以及大司馬。”宇文泰開心地說,“壞事就煙消雲散了。”
“人在高處,更要謹慎。”衛昕潑着冷水,“中書令遴選哪家女子,作為新皇後?”
“陰氏女子,賣草藥為生。太後也有舉薦。”宇文泰指着名冊,“我們一定要争取到機會。”
“其實,不一定非做皇後。”衛昕看向宇文泰,“先從充依或八子[1]做起,培養勢力。若是皇後遴選失敗,也有别的路子。”
“是。美人這麼多,總有心儀的!”宇文泰摟着她。
“這邱蘭心,邵海誤以為她是你的人。”衛昕貼過去,“他那天來勢洶洶,可吓壞他了。”
“他有自亂陣腳的樣子,呵!”宇文泰取笑說道。
田管家敲了敲書房門,說:“主子。門外有人求見,說是尚書省從六品上員外郎郭酩。”
衛昕聽見,假裝皺着眉頭,說:“這人是誰,是來找你的?”
宇文泰環着她的肩膀,說:“父親的謀士。我帶你去見見。”
說完,兩人步入前廳。
郭酩看着衛昕,表情有些異樣。
宇文泰不察,說:“斐然,我為你引薦一下,這是錦衣衛經曆司經曆張依,我的心上人。”
他轉過頭,看着衛昕,說:“雲舒。這是郭酩是尚書省從六品上員外郎。”
郭酩聽着心上人幾個字,心髒微微跳停。
“見過張經曆。”郭酩笑着說。
“經曆司張依見過郭大人。”衛昕眼神流轉。
“宇文泰環着衛昕的肩膀,說:“斐然,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将軍要下官,邀請二公子回府,有要事相談。”郭酩微微一笑,“特地來張宅一趟。”
“原來如此。”宇文泰笑着說,“我去去就來。”
他看着衛昕,說:“我今晚就不留在這了,明日就過來。”
“知道了。”衛昕笑臉盈盈。
宇文泰去房間收拾一下。
客廳隻剩下衛昕和郭酩。
“我以為你死了。”郭酩湊過來,“結果你換了身份,成了他的人。”
“活着就有可能功成名就。”衛昕眼神流轉,“你是宇文家族的紅人,我以後可得巴結你。”
“你和他,你是心甘情願的嗎?”郭酩憂心忡忡。
“嗯。”衛昕眼神明媚,“我喜歡他。”
“他以後是要娶梁家女的。”郭酩溫柔地說,“你無欲無求嗎?”
“怎麼會?”衛昕妩媚地笑,“我要揪出陷害衛家的人。”
“我勸你,還是小心為上。”郭酩看向她,“宇文家族的人都是豺狼虎豹,除了宇文恒。那就是一個擺設。”
“多謝。”衛昕微微一笑。
宇文泰步入大廳。
“我走了。”宇文泰微笑着說。
衛昕點點頭。
宇文泰和郭酩離開張宅。
宇文府。
“公子。”餘白左思右想,“今日,我看見女郎和郭酩大人,好像很熟絡的樣子。”
“查了嗎?”宇文泰眼神冰冷,“他們曾經有過一段?”
“沒有。青龍十八年,女郎在江州衛家的時候,郭酩求學,在衛家住過一陣。”餘白說。
“我就說,這郭酩看雲舒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宇文泰攥着棋子。
“女郎和郭酩沒什麼的。”餘白緊随其後。
“買賣女子的名單和人員都抓捕歸案呢?”宇文泰問。
“是的。”餘白說,“季風還在核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