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們看見皇帝那副樣子,恨鐵不成鋼,但是又不可奈何。
“陛下,太後,老臣有要事啟奏。”宇文滬向前一步。
宇文滬穿着紫色武官袍服,意氣風發,挺直腰杆。
“大司馬,請講。”劉離語氣禮貌說道。
太後默不作聲,畢竟左右衛巡邏那麼些天,她夜夜都睡不好。
“陛下,太後。臣想建立校事府,關于軍事勘察所用。”宇文滬正色說道,“月治小小蠻夷,趁着天山之險,頻頻襲掠我東闵邊境。因此,老臣以為情報至關重要。”
宇文滬将奏折呈了上去。他站立一旁,傲視百官。
太監童瑾接過奏折,交給劉離。劉離看着奏折,隻感覺缥缈茫然。
“太尉,朝中有禦史台和錦衣衛,為何還要建立一個軍用的校事府?”窦太後開始發話。
尚書省左右尚書仆射張琛和安慶心裡正在冷笑。
“太後有所不知,軍用校事府是用來勘察各地情報,排除奸細的。”宇文滬熱情介紹,“這個部門,與錦衣衛和禦史台大有不同。”
“太後。校事府是對外用兵,太後您駐守後宮,可能是不太懂得軍事的延伸?”安慶開口諷刺。
“哀家的兄長是南疆節度使,哀家不至于對軍事一竅不通。”窦歡咬牙切齒,“隻是這個校事府,要動用國庫的資金建立,哀家是怕大材小用?”
“陛下,您以為呢?”宇文滬不應太後,看向皇帝。
“這個校事府,衆位愛卿有何見解呀?”劉離看向朝中衆臣。
朝中官員互相對視,中書侍郎姓海,叫作海榮,問:“太尉,下官敢問,這個校事府的選拔,是任用您的親信嗎?”
“太尉心胸開闊,是為天下選擇人才。”張琛開口反駁,“太尉公心,是為大周千年之想,萬年之計。海大人,有什麼異議嗎?”
海榮趕忙退了下去。
“此事再作商議。退朝!”劉離說完此話,離開了。
大司馬宇文滬感覺面子被駁回,看向張琛和安慶,兩人不約而同地搖頭示意。
文武百官漸漸退了下去。
酉時。
張宅。
宇文泰風風火火換了官袍,喝着茶,說:“豈有此理!這個狗皇帝,竟然喊退朝,大家都還在商議呢!簡直就是不給父親面子!”
“皇帝還未适應。”衛昕揉着他的肩說,“他就是庸人。太傅要了那麼多官職,左右衛進駐皇宮巡邏,現在要校事府。他的腦子轉不過彎!”
“這個狗腦子。張琛還是他的老師,這種朽木,所琢非玉!”宇文泰繼續取笑,“校事府成立還有一大堆事情呢。”
“心急不行,最近邱蘭心,留意出個所以然呢?”衛昕說。
“你可别說。我派了一個小宮女,看到邱蘭心跪在那個黑袍人面前呢。”宇文泰自信說道。
“好厲害!不愧是禦史大夫。”衛昕親着他的臉頰,“黑袍人是誰呢?”
“披着黑袍,戴着面紗,聽小宮女描述,感覺像一個惡鬼。”宇文泰說完,打着冷顫,“但是,我敢肯定,不是安定公主的人!”
“那下次趁着黑面人不注意,将他逮住,秘密送進禦史台。”衛昕環着他的肩膀,“就能查出那個幕後主使了!”
“你看看這個香囊,我的眼線交給我的。”宇文泰拿出香囊,“誰的名字有個本字呢?”
“天下人,尾字有本的,大有人在。”衛昕垂頭喪氣,“我們查這個字,如同大海撈針呢!”
“往有身份的人上查!”宇文泰眼神堅定,“平常百姓,不會有這樣的心思,去雇一個女子,去刺探皇宮情報。”
“太尉送的女子,應該是到了皇宮了吧?”衛昕開口問道。
“到了。有兩位女子,一個叫作陰绶,被封為充依,在惜然居;另一個叫作鄧希,被封為八子,在水影軒。”宇文泰捏着黑白棋,“太後派了一名窦氏女子,好像是遠房親戚,叫作窦媖,被封為娙(xing)娥[1],在淑景台。”
“娥皇女英[2],賢德模範。”衛昕眼神妩媚,“皇帝對着新的女子,肯定忘了皇後了。選了皇後了?”
“還沒。”宇文泰看向衛昕,“廢後喪期未滿。”
“好仁慈的君主。”衛昕不以為然,“逼死妻子,還要等喪期。這是要做給天下人看的!”
“輿論,父親在等輿論。”宇文泰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