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寵愛這麼多年的女子,不但要派人行刺他,竟然現在還香消玉損!
劉離想,自己對她算是傾盡所有的感情,她為什麼要派人刺殺自己呢?
“陛下,安定公主求見。”太監童瑾說。
皇帝隻要想到,這邱蘭心是安定公主的樂女,就更來氣了!
“不見!”皇帝劉離說道。
安定公主推開殿門,直入宣德殿。
“弟弟!”安定公主流着眼淚。
左右衛士兵準備要架起安定公主離開。
“讓她進來吧。”
安定公主穿着湖藍刻絲青蓮雲錦棉袍,外穿着軟煙鬥篷,頭戴蓮花冠。
“安定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安定行禮如儀。
“起來吧。”劉離聲音沉悶。
“陛下無礙吧?”劉弗流着眼淚,關懷問道。
劉弗來到禦階上。
“托長姐的福,朕差點就要去見父皇了。”劉離語氣疏遠。
“陛下。我可是你的長姐。”劉弗開始解釋,“我怎麼會讓人刺殺你呢?”
“邱蘭心是你送給朕的。”劉離氣急敗壞,“你還真是個好姐姐!你送了這麼個蛇蠍女子,伺候朕!”
“陛下,蘭心現在屍骨未寒。臣妾認為,此事應該詳查。”劉弗眼神流轉,“此事一定和宇文家族脫不了幹系。”
“要是這次沒有宇文泰,朕早就命喪黃泉了!”劉離握着拳頭,“你還要挑撥宇文家族和朕的關系!”
“陛下,我是您的親姐姐。”劉弗耐心解釋,“現在事情尚未清晰,陛下還是要細細盤查。”
劉離平定心氣,沉默不語。
“陛下,我們不如把窦媖提高位份。”劉弗提議說道,“這樣可以震懾......”
“滾!滾!滾!”劉離說着話,扔着禦台上的事物,劉弗避恐不及。
“提高窦家人的身份,你讓宇文家族怎麼想朕?”劉離煥發生機,“你這段時日不用來見朕!出去!”
“弟弟......”劉弗再次哭泣,後轉過身去,離開宣德殿。
劉離雙手捂着臉,沉默不語。
戍時。
劉離沉悶不已,左右閑逛。突然被一陣琵琶聲吸引,不由自主地走進去。他擡頭一看,宮殿的匾額寫着:惜然居。
惜然居。
陰绶正在彈琵琶,曲目是《陽春白雪》。[1]節奏明快,旋律清新明快。
劉離進入宮殿,隻見一位窈窕淑女正在彈奏琵琶。
陰绶感覺是有人來了,下意識地看向來人。
她急忙放下琵琶。
“陛下,臣妾陰绶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陰绶行禮,聲音輕巧。
“起來吧。”劉離看向她,将她扶起來。
“陛下,深夜到訪,臣妾未能及時相迎。”陰绶再次柔聲說道,行禮如儀,“還望陛下,恕罪。”
劉離因刺殺案和邱蘭心的事情,由着這聲音,感覺一掃陰霾。
“平身吧。不用多禮。”劉離柔聲說道。
劉離看向書桌上的詩詞,慢慢地走過去。
詩詞大多數是纏綿悱恻,思念愛人的詩詞。
“思君如夜燭,煎淚幾千行。[2]”劉離看着詩詞,念出來。
陰绶紅着臉,低下頭。劉離看着燈影,感覺陰绶是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子。
他牽着陰绶的手,說:“朕這段時日,公務繁忙,委屈你了。”
“陛下日理萬機,想的是國家大事。”陰绶溫柔說道,“臣妾明白的。”
“嗯。”劉離看向她,“你現在的位份是充依嗎?”
“是的,陛下。”陰绶乖巧說道,“還有一位是鄧希,住在水影軒,位份八子。”
“朕,有印象。”劉離笑着說。
劉離牽着陰绶進入寝殿,宮女們識趣地将紗簾落下。
大理寺,停屍房。
“範兄,你驗了邱傛華的屍體,感覺是什麼原因?”蘇行試探問道。
“你和我同為仵作,既然你覺得是失足落水,你就寫“失足落水”。”範真開口說道。
“诶呀,範兄,我是真的害怕。”蘇行說,“這邱蘭心牽涉行刺皇帝的案子,假若我寫了邱蘭心是被人推入水中,又找不着人,那該如何是好?”
“逸書,你是明白人。你覺得太尉會怎麼打算?”範真進入主題。
逸書是蘇行的字。
“稚顔,我......”蘇行抱着頭說,“這豈不是讓我做違心之論?”
“邱蘭心牽扯天子行刺案,已經是罪該萬死。”範真冷靜分析,“你若追查兇手,惹出怎麼多是非來,太尉的面子,家人的性命,你自己好好掂量!”
“好。”蘇行點點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