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浮動,人心不穩。
衛昕沒有歇息,還在等待。
房内沒有點燈。
衛昕坐在椅子上,腰杆挺直,眼神暗淡,感覺像一座蠟像。
“女郎。”餘白面露疑惑,“我們是否需要先出手?”
“不急。”衛昕眼神流轉,“人家要盡地主之誼,款待我們嘛!”
餘白右手握着劍柄,緊張不已。
門外面,黑衣人飛快地行駛到後院。
動作迅猛得就像一群黑色的猴子,大概十五個人左右。
“如何呢?”一個高個的黑衣人說。
“我們先把安慶搞定。”黑衣人的領頭說,“然後就把那個新來的大龍飯店的掌櫃,幹掉!”
“這東闵會不會怪罪下來的?”矮個的黑衣人說,“這掌櫃以及他的叔叔,感覺上都是器宇不凡。”
“主子叫我們辦事,你這麼多廢話?”黑衣人領頭說,“出門做生意,肯定靠朋友。我們拿貨拿錢,官府會替我們兜守的。”
“怎麼兜守?”高個的黑衣人說。
“行吧,哥哥好人,教教你。”黑衣人領頭說,“這些商人,你不用太過可憐他們。大多數都是為富不仁的,這些商人死的活的,一律按照入室搶劫案論處。有時候,我們就充當這樣的盜匪角色。”
“明白的。”高個的黑衣人說。
一刻鐘時間,兩個黑衣人已經來到衛昕房間的窗戶。
“來了。”衛昕聽到動靜,拉着餘白進入寝殿的屏風後面。
兩個黑衣人撬開衛昕房間的窗戶,已經爬進來。
寝室黑暗,兩個黑衣人搖頭晃腦的,腳步輕盈。
雙方都很緊張,不敢輕舉妄動。
衛昕趁着其中一個黑衣人不注意,順手打向他的脖子,把他打暈了。
餘白走向另外一個黑衣人身後,給了他一拳。
衛昕和餘白将兩人的衣服脫下來,并把他們的兵器一并解下來。
“女郎,現在怎麼辦?”餘白看向衛昕。
“等。他們這些人會偷襲邵海和安慶。”衛昕冷靜地說。
“我現在就換上這黑衣人的衣服,然後去救他們?”餘白正要換上衣服。
“不用。”衛昕按住他說,“你看這個人,很明顯就是刺史府上的官兵。”
衛昕指着其中一個黑衣人說。
“官兵扮盜打劫?”餘白睜着眼睛說。
“安慶和邵海會沒有事的。你放心。”衛昕笑臉盈盈。
餘白暗自思襯,他原本以為,要和張依一塊扮演黑衣人,端掉黑衣人的老窩。
結果張依反其道而行之。
他是真的捉摸不透。
“你看着吧。”衛昕揉着眼睛,“一會刺史大人會親自哭喪來的。”
邵海房間。
邵海整晚都睡不好覺,翻來覆去的。
突然,他聽見一股聲響,正在狐疑不定。他突然想起,衛昕和他打過招呼,說睡覺一定要睜一隻眼睛睡覺,不能睡得太死。
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于是,邵海就躲進衣櫃裡。
衛昕提前差人給他房間放進一個稻草人,以備不時之需。
邵海将稻草人放在床榻上。
他一躲進衣櫃,兩個黑衣人就進入房間。
邵海從門縫觀察,看見兩個黑衣人直奔床榻,然後他們隔着被罩,就直接拿劍刺向“稻草人”。
他清晰地看見稻草人的“死亡”過程。
邵海冷不丁地渾身發抖,他轉為思考一下,稻草人在替他受苦受難。
三個人正想掀開被子,查看一下,聽見鳴镝的聲音。
“快跑!”一個高個黑衣人,看着自己的刀刃,看見刀劍上的血迹。
“我們已經完成任務。”矮個黑衣人說。
衛昕将鳴镝發向天空。
“女郎,你發鳴镝做什麼?”餘白不解地問。
“瞧好了,回去和你家公子,吹吹我的功績。”衛昕笑容明媚,“這叫作“甕中捉鼈”。”
碧城房間。
碧城是日落飯店的線人,負責駐紮北朔的。
“安監軍,主子已經安排好了。”碧城安撫說道,“你的房間和“安慶”的房間,我們已經安排人蹲守。您不必擔心。”
“雲舒,還有雲川,他們如何了?”安慶擔憂地問。
“平安無虞。”碧城開懷地說,“您隻需要看一出好戲便是。”
“什麼好戲?”安慶不解地問。
“一會就有,您不用着急。”碧城說道。
九個個黑衣人聽到鳴镝的聲響,互相問:“哪個方向?”
“好像是後面柴房方向的。”高個黑衣人說道。
“我們這裡是不是少了幾個兄弟?”矮個黑衣人說道。
衛昕将兩個黑衣人帶到柴房,餘白給他們的臉上潑着水。
兩個黑衣人醒轉過來,因為口中綁了布條,無法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