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令洪時參見陛下。”洪時行禮如儀。
“都起來吧。”劉離說道,“你們看看朕的膳食有無問題?”
兩位太醫用銀針檢查梅花糕以及粟米粥等,銀針尖頭均已發黑。
兩位太醫急忙跪下。
“陛下,這兩樣食物皆含毒素。”洪時說道。
“将那個賤人押入大殿。”劉離氣憤說道。
金吾衛士兵将杜若押入大殿。
杜若跪在地上。
“賤人,何人指使你謀害于朕?”劉離氣喘籲籲。
“無能之君,何以坐享龍椅?”杜若說完,将手指放入口中。
宇文泰當機立斷,将她的手扭向一旁。
齊正檢查杜若的手指,毒藥藏在指縫裡,他用銀針檢查片刻,跳出一些粉末。
“什麼毒藥?”劉離好奇地問道。
“回陛下,這是鈎吻。”齊正正色說道,“若是膳食摻雜鈎吻,患者就會頭暈,嘔吐,四肢無力。”
“該死的賤人。來人,将杜若押入禦史台,不必三司會審。”劉離捂着帕子,“将尚食局的人員全部給朕,逮捕入獄,進入禦史台。務必要查出幕後之人。誰這麼大膽,敢謀害當今皇帝。”
“給朕查!”
“微臣遵旨。”宇文泰行禮如儀。
尚食局分為司膳司,司醞司,司藥司,司饎司。
大周設置六局二十四司女官制度,因此,在尚食局當差的都是女子。
尚宮正五品二人,管理着四個司。
左右金吾衛士兵來到尚食局。
尚食局一時間雞飛狗跳,女官們感覺滅頂之災已經降臨到她們身上。
首當其沖的就是司膳司,她們管理的是宮廷飲食烹調。司膳司的女官們匍匐在地,個個心驚肉跳,讓金吾衛士兵拖拽出去。
淑景台。
婕妤窦媖緊張不已。
翌蘭跑回來,說:“娘娘。”
殿門關緊。
窦媖将翌蘭拉進内殿,問:“如何了?”
“娘娘,今日金吾衛将尚食局的女官全都逮捕進入禦史台。”翌蘭說道,“皇帝下了旨意,務必要查出幕後之人是誰。”
“這些鈎吻是南疆特有的。”窦媖眼神流轉,“很容易會查到本宮的頭上。”
“太後的本家是并州窦家。”翌蘭安撫說道,“陛下能怎麼樣?”
“那些藥物全部銷毀。”窦媖說道,“宇文泰接下來可能會搜宮。”
“是。”翌蘭點頭。
未時。
禦史台,審訊室一。
審訊官為禦史大夫宇文泰,禦史中丞杜文,知推侍禦史鄧先,禦史台主簿梁鶴。
“你是尚食局的司膳司的正八品掌膳杜若?”杜文問道。
梁鶴正在記錄。
杜若眼神渙散,官服前面已經沾滿血迹,手腳帶着鐐铐,手指的指甲皆已消失。
“回答。”杜文說道。
聲音仿佛是喪鐘的鐘聲,已經正式敲響。
“是。”杜若緩緩回答。
“你是哪裡人?”杜文繼續問道。
“西淩平城人。”杜若回答。
“誰指使你的?”杜文問道。
“禦史大夫宇文泰。”杜若眼神明亮。
宇文泰笑而不語。
“他如何指使你的?”杜文問道。
“每逢初四,初九,十一以及十六,我們都在禦花園裡幽會。”杜若看着宇文泰。
“什麼時辰?”杜文眼神流轉。
“亥時。”杜若說道。
“禦史大夫每晚都在陪錦衣衛經曆司張依。”杜文眼神明亮,“請問他學了分身術嗎?”
“他是大将軍,每晚都會來皇宮巡邏。”杜若正襟危坐。
“我每晚都在陪伴張依。你故意誣陷本官,本官會定你反坐之罪。”宇文泰說道。
“下官對你一片癡心,為你毒害皇帝,我都是為了你!”杜若聲淚俱下。
“演得太過了!”宇文泰說道,“你的母親在外面,需要見見嗎?”
“宇文泰,你這個畜生!”杜若眼神帶着癫狂。
“與你私會的可不是我。”宇文泰說道,“左監門衛的從六品長史,喚作景輝。他是你的相好吧。”
杜若的血液開始緊繃。
“帶上來。”宇文泰說道。
左右金吾衛的士兵将景輝帶上來。
“大将軍,冤枉啊。”景輝叫罵道,“這個賤人與我相好幾場,她是主動勾引我的。至于她給陛下下毒,我完全不知此事啊!”
杜若哭得眼神朦胧。
“初四,初九,十一以及十六。”宇文泰問道,“這是你們相好的日子嗎?”
“是。”景輝快速點頭。
“那麼,你們的關系還有誰知道呢?”宇文泰問。
“我們做的隐蔽,沒人會注意到我們。”景輝沉思片刻。
“你呢?”宇文泰看向杜若。
“是我一人所為,與景輝無關。”杜若繼續說道,“我對陛下懷怨已久,是我想置陛下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