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琛說你去當中書舍人。”宇文泰微微一笑,“我也希望你去中書省。”
“下官張依,謝過大王。”衛昕行禮如儀。
“雲舒。”宇文泰拉着她,“北朔需要實行屯田,還有安撫民心。”
“逾明是想到什麼合适的人選?”衛昕眼神妩媚。
“我是有人選。”宇文泰說,“但我想和你商議一下。”
“那是誰?”衛昕迫不及待。
“這樣。”宇文泰挑着眉,“我們都在紙上寫上名字,看看我們是否心有靈犀。”
“好。”衛昕拿過紙和毛筆,遞給宇文泰。
“能寫幾個人選?”衛昕看向宇文泰。
“至少兩個。”宇文泰認真說道。
“嗯。”衛昕提筆就寫。
一刻鐘時間,衛昕和宇文泰都寫上名字。
衛昕與他交換紙張。
衛昕的紙上寫着:邵海,沈适。
宇文泰的紙上則寫着:邵海,沈适。
“呵。”宇文泰在背後環着她,“知我者,愛妻也。”
“他這次去東闵,這麼輕易就擊退月治人。”衛昕眼神妩媚,“你我都不放心他。”
“當然。”宇文泰說,“他上奏章,說要我封你為王後。”
“逾明。”衛昕直截了當,“我無意于王後。”
“我知道。”宇文泰眼神溫柔,“但是,他提起來這事,就顯得突兀了。”
“他觊觎你的心不滅。”宇文泰拉着她,坐在大腿上,“他這次去東闵。據校事府探查,東闵節度使方俊與他在節度使府,來往非同尋常,還結拜了生死兄弟。”
“嗯。”衛昕說,“他志大心高,在錦衣衛就已經不簡單了。那個時候,他幫助我查清父親真相,我才把他當作朋友。”
“一定要找個人牽制他。”宇文泰說,“他不一定想去北朔,到時羊意濃可能找你說話。”
“你放心。”衛昕拉着他的手,“我會見機行事的。”
衛昕靠上他的胸膛,問:“楊孜的案子,我和杜文商議過了。”
“願聞其詳。”宇文泰說。
“楊孜與呂作謀殺賈裡,按照謀殺案論處,皆處以斬刑。”衛昕說,“做倒賣生意,私運黃金絲綢,流放五千裡。”
“就這麼判吧。”宇文泰直截了當,“楊羽無罪釋放,楊宅歸楊羽。至于糜夫人,是否還留在楊宅居住,就取決于楊羽了。”
“那麼楊素的事情?”衛昕說,“陳庭走訪楊素的街坊鄰居,說楊素與楊孜宿怨已久。”
“有證人嗎?”宇文泰說,“楊素最後一次出現在什麼地方?”
“萬年縣君竹路。”衛昕說。
“那楊孜先不要動。”宇文泰思慮片刻,“楊素的案子務必水落石出。”
“好。”衛昕看向他,“我到時與陳庭一塊去看看。”
五月初三。
申時。
金城,皇宮。
宣德殿。
楚王劉維進入宣德殿。
“劉維參見陛下。”劉維行禮如儀,“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親。”劉沖過來攙扶他,“伯父請起。”
“陛下,最近還好嗎?”劉維恭敬問道。
“還好。”劉沖說。
兩人喝着茶。
“陛下,最近還讀書嗎?”劉維問道。
“自從司徒王棠事敗身亡。”劉沖垂頭喪氣,“宇文泰這個逆賊,他就不許朕和朝臣們往來。”
“白承約怎麼說?”劉維看向他。
“沒有。”劉沖說,“他也避着朕。不過,朕最近在訓練死士。”
“那群宦官嗎?”劉維說,“萬一事敗,可以将責任推到這群宦官身上。”
“父親。”劉沖眼神通紅,“事情還未做,為何說出這等不吉之言?”
“陛下。”劉維勸慰道,“凡事有萬一。”
“朕決心已下。”劉沖眼神堅定,“為了保住大周江山,朕不怕死!隻要能把宇文泰這個逆賊除掉,死有何懼!”
“陛下。”劉維用衣袖擦着眼睛,“陛下,我們劉氏子孫,絕不會跪着生的。你不愧是劉家的好兒郎!”
“父親。”劉沖說,“我們宗室這邊有多少人,支持我們?”
“诶。”劉維說,“朝臣大臣為了保命,大多數不肯站在我們這邊。隻有一個叫作太史恩,從六品的起居郎,願意追随我們。”
“好。”劉沖握緊拳頭,“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我這裡有五千府兵。”劉維眼神鎮定,“隻要宇文泰進入皇宮,宦官把他弄掉。秦王宮沒了主心骨,肯定會方寸大亂。到那時,隻要五千兵馬,就能将他們殺個幹淨!”
“嗯。”劉沖說,“事成之後。父親你就是攝政王,總領全國兵馬!”
陳庭與衛昕來到君竹路,到處是荒草叢生。人煙稀少,死寂一片。
“我們去那邊看看。”衛昕指向一處荒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