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宣布,從今天起,牧場實行“計劃養育,競聘上崗”。
以這顆珍珠作為标準,産出珍珠比不上它的老實退散!
别等牧場主親自動手來清理你們這群釘子戶!
饒是這樣,第一天下來,她得到了整整四箱珍珠!
産出大小不合格的,和色澤不過關的珠貝隻得滋滋噴水兩下,以示不滿,最終還是委委屈屈的被清理出去。
溪岸的珠貝一下子少了許多。
楚辭翻開濕淋淋的箱子,如小山堆積的珍珠光澤瑩瑩,她拍了拍箱子,問:“珍珠品相如何?”
珍珠從小亭外脊跳了下來:“喵~”
“大小姐,”楚辭伸手撸它一把:“乖,不是叫你。”
陸長赢收起寫着蠅頭小字的紙條,細瞧一箱又一箱的珍珠,認真答道:“江州王陸天明有一發飾名為“輝玉钗”,上鑲一枚稀世罕見的熒珠。”
他笃定道:“此珠不出,無有它珠能與你争鋒。”
楚辭颔首,對于阿赢的眼光和審美,她還是很信任的。
……
若有外城之人遊曆到江州,尋路人問哪裡可以買上好的珠钗帶回去送家中長輩,被推薦的店鋪大多也就是“掌珠行”、“珠玑記”、“瑩輝閣”這幾家老字号。
按地段來分,珠玑記乃是碧溪長街這一帶最大的珠寶钗飾店鋪。
珠玑記東家也姓朱,單名一個“行”字。
大清早,朱行坐着轎椅一搖一搖的往店面去。
到了鋪面,他下轎時眼角餘光不經意掃過隔壁,随口問道:“隔壁的鋪子賣出去了?”
原本是家銀樓,東家家裡出事,一直想轉手。
碧溪長街繁華熱鬧,店面都是從上幾輩傳下來的,少有流動。
有幾位老闆都打算拿下,隻不過想壓一壓價,才拖了幾天。
珠玑記的小厮道:“聽說是個外地女娘,出手極闊綽,為了盡快到手不僅沒砍價,還往上添了點。”
本以為這事隻是個小插曲,不一會兒門口的小厮又匆匆跑來,低聲道:“東家,隔壁挂上招牌了,開的也是珠行!叫什麼“楚家珠行”!”
朱行無語到忍不住笑了。
真是好膽,開珠行都開到他隔壁了!
怎麼?想比一比還是想蹭生意?
江州十三珠坊,每期所出的珠品都是先送他們珠玑記、瑩輝閣,等挑選完了剩下的次品才往小珠行流。
她拿什麼和他比?
真是笑話。
怕是想撿些漏,瞄準了逛着珠玑記卻又囊中羞澀買不起的客人。
思及此,朱行隐隐冷笑,和她比反是自降身價。
這時小厮又跑進來,欲低聲附耳,朱行擺擺手讓他退下,吩咐道:“門口正一号換上白巢湖珠。”
正一号指的是站在大門處,還沒進來便能一眼望見的覽台,擺放在這裡珠寶乃是門面,必然要極具特色,要麼精巧别緻要麼柔美大氣,最好能一眼将客人吸引進來。
他也不怕有人來搶,重金聘請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朱行接過小厮手中的絲綢巾帕,親自動手,輕柔擦拭一顆顆白巢湖珠。
小厮又來說隔壁的消息,朱行不耐的瞪他一眼:“下去。”
他将注意力拉回到手上的湖珠,小心翼翼将它們放回去,獨自觀賞起來,忍不住陶醉,真美啊。
按照碧溪長街的往日的人行量,應該陸陸續續也有人往店裡走了。
客人的确有,但比之往日少了許多,朱行等了一會,情況還不見好。
他幹脆走到鋪面門口侯迎,剛看到一對夫婦攜手而來,其中夫人的眼睛都已經盯着他們“珠玑記”的招牌了,一看就有戲。
朱行沉穩的微笑,隻待夫妻走近些,他要親自接待。
那位夫人隻是餘光往旁側淡淡掃了一眼,視線就被吸引過去,情不自禁:“哇!”
朱行:“?”
在朱行火熱的注視中,他倆硬生生轉個方向,拐去了隔壁。
這并不是第一例,他在門口站了一炷香的功夫,眼看着不管是江州城民打扮的、外城穿着的、夫妻出行的、獨自一人的、帶女性長輩而來的,不論是誰,那該死的眼睛隻要往隔壁望上一眼,便跟磁石粘住似的往隔壁去。
十人裡有七八人都會眼睛不自覺睜大,“哇”上一聲。
才開春,又不是秋日稻田裡的田雞,哇什麼哇?!
太不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