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一票!
足足與第二名拉出近兩百票的差距!!!
看到這個結果,在場城民心中皆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一路下來,大家都忙着聽“白狸奴大戰青溪底萬千水軍”的故事去了,誰還顧得上看其他遊船呐!
瑩輝閣東家深深吐氣,他正是第二名,被楚家珠記拉出兩百票差距的倒黴家夥。
本想忍氣養性,可忍了又忍,忍不下去!
他揚聲道:“我有一事相問。”
這一聲引來衆人紛紛注目,王會長颔首:“你想問什麼?”
瑩輝閣東家直接道:“今年遊珠會禁止新鋪參加,是也不是。”
王會長點頭,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麼:“作為會長,我手中有一會帖,可以額外邀一店參加,這是人所皆知,不算違規。”
“可她家不是從你手裡拿的!”瑩輝閣東家冷聲道:“是從新評者手裡拿的,我兒當時就在碧玺書院,親眼所見!”
“評者與楚家珠記有舊,為其徇私,他那百票投給楚家珠記,我不服!!!”
這憤懑之聲響徹全場。
哦,原來楚家珠記走了評者的關系才能參會,城民們聽了個新八卦,又是一番交頭接耳。
東方肴保持着自己仙氣飄飄的造型,沒吭聲。
王華好聲好氣道:“我敢以湖珠商會的名義擔保,請東方兄作為評者,自然是信他能公正是非,不以個人私欲亂為。何況沒有這百票,瑩輝閣同樣為次首。”
瑩輝閣東家堅持道:“為了這次遊珠會,我精心準備一年之久,我可以輸,但也要輸的堂堂正正,不能讓歪門邪道亂了珠商風氣!”
他一字一頓:“所以,我申請清查評者票!”
這廂楚辭才趕到終點,方才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哄珍珠,财富點都給系統換了最貴的貓糧,好不容易才讓這小祖宗高興點。
早知道,看它興緻勃勃往船上爬的時候,就該哄下來。
也不至于吃這番苦頭。
她剛到,就聽見兩個消息。
楚家珠記為魁首。
次魁瑩輝閣要求清出評者票。
“老印就是性子急了點,多得罪人啊。”
“就算評者把票投給楚家珠記,也不能證明什麼吧,我就投的楚家珠記,今年他家不做魁首,還有誰能當魁首?!”
“如果沒有龍王爺顯靈那一段,我倒覺得瑩輝閣的珠船确實更勝一籌。”
楚辭一掃現場衆人的神色,思量片刻,尤其是盯着東方肴看了好一會兒。
東方肴昂首,語若冰霜:“可笑,你若有意見,給出證據。”
誰懷疑他,就要向誰證明?那不如一跳青江死了省事幹淨。
東方肴雖一身凜然不可侵之氣,可背地裡曲折複雜的八卦更吸引城民的興趣,他們已經開始嘀嘀咕咕說起評者和楚家珠記的糾葛。
這一任評者本就神神秘秘,也沒公布是誰,還帶着面紗,不肯以真面示人。
楚家珠記又名不見經傳,一下子沖出來拿到魁首,還出現了神明顯靈的異事。
“難道——”已經有陰謀論者在猜測:“龍神降下懲罰,就是想告示我們有人背地裡使些陰謀詭計,擾亂遊珠會公正之義???”
“屁!明明是神明庇佑!天降珠雨!”
兩方又針對這個吵了起來。
楚辭對于周遭的嘈雜充耳不聞,反而上前幾步,撩開面紗往前一湊,幾乎是面對面盯着東方肴,兩人微熱的呼吸近乎交錯。
楚辭的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深深窺映入東方肴驚縮的瞳孔中。
東方肴:“!!!”
他猛地後仰一步。
而陸長赢比他反應更快些,已經在他後退之前,勾住楚辭的衣領,将她拉了回來。
他冷冷道:“東方公子,請自重。”
東方肴:“???”
是誰不自重啊?!
真是好大一口鍋!
楚辭冷笑,指着裝滿票紙的大缸:“砸。”
項一和老二早就偷偷越過攔守之人,候在那裡了。
随着楚辭話音落下,他們手中長棍狠狠揮下。
劇烈一聲炸響,缸裂了,無數的票紙嘩啦啦流出來。
楚辭攤手:“行了,找他的票吧。”
王會長氣得面色漲紅:“楚姑娘,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說查便查,将東方兄置于何處——”
他的目光往東方肴身上一挪,卻不料清風吹起面紗一角,看見東方肴一臉的心虛之色。
王會長頓時話音一頓,東方兄作何這般神情?
他就是将票投給楚家珠記又如何,遊珠一路上楚家小舟确有神異,也說明不了什麼啊。
總不能他真的——
東方肴言辭閃爍:“還是别找了吧,你的票數已經夠多了。”
“你心虛什麼?”瑩輝閣東家冷笑着反問。
“找到了!”老二一聲驚呼,評者的票為淡金票紙,很好辨識。
他從瑩輝閣的票缸中翻出了評者票紙。
評者居然投的是瑩輝閣???
衆人一時失語。
東方肴感受到一道灼熱異常且穿透力恐怖的死亡視線。
他頂着楚辭的死亡凝視,虛弱道:“依我個人之見……單論珠船……瑩輝閣确勝一籌……”
想到自己還有把柄在這女娘手裡,他聲音更弱:“确勝微末!”
等會兒,城民們相互對望一眼,同時想——
評者将票投給瑩輝閣。
那楚家珠記豈不是五百三十一票,票票皆由城民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