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被騙)的經曆讓陸天明和楚辭之間産生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革命情感。
看對方都越發順眼起來。
天色也不早了,馬車在城中一處别院前停下。陸天明本打算送她兩人回小院,卻被陸長赢拒絕。
呵,陸天明噙着一抹冷笑,仿佛閨中密友般攬住楚辭的腰。
陸長赢越是防賊似的防着她,她越要親近楚辭。
被明豔大美人兒獻殷勤的楚辭:靓女,貼貼。
陸長赢冷淡橫她兩人一眼,站在原地不動。
陸天明本還想說兩句刺他,卻聽長巷中傳來一聲響亮的嘶鳴,聞聲望去,一輛威武奢華的馬車被人牽引而來。
肉眼可見拉車駿馬訓練有素,蹄聲如雷,英姿飒爽。
且車身由上等木材精心雕琢而成,木質溫潤如玉,以織金綢緞華蓋覆蓋車頂,精細的金銀鑲于車轅,氣派非凡!
陸天明略疑,這不是她府裡的新車嗎?
工匠才制成兩日,都還沒坐過。
陸長赢從容淡然的接過來人手中缰繩,坐上駕車位,鎮定的掀起金絲玉珠門簾,視線轉向楚辭。
匆匆一眼,從掀起的那一角裡陸天明見到了她的花瓶、她的香爐、她的瓷器、錦緞坐墊!!!
楚辭也不多問,從善如流上車,兩人随意自如的仿佛在上自家馬車。
陸天明:……
下一刻,車窗處的小簾擡起,楚辭沖她一笑,燦如春日暖陽:“謝謝啦,改日再見。”
她話音落下,陸長赢亦是淡淡颔首,揚起手中長鞭——
“駕!”
重金買來的外疆駿馬就是不一樣,眨眼間馬車便消失在陸天明眼前。
陸天明:……
王府管事這才姗姗來遲:“王爺!王爺!不好了!光天化日竟有賊子沖進庫裡搶東西?!何等嚣張!!!”
是啊,何等嚣張!
她收回剛剛的感覺,順眼什麼順眼?!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回程路上遇見一熟人,曾經在店中買過粉珍珠的漁娘。
她站在路邊有些躊躇,看到奢華馬車不太敢靠前,隻是駕車的清俊男子曾經見過,才試圖出聲确認:“楚老闆?”
“籲——”
馬車一停,楚辭探頭出來:“漁娘?有事嗎,這是去哪兒,送你一程?”
太好了,漁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正想去找她呢,沒想到街頭就碰上了。
“楚老闆,你家的廢珠是怎麼處理的?”
廢珠?這個問題還把楚辭難到了。
漁娘看她久久沉吟不語,追問:“我去看過幾次,你店中所有珍珠大小都挺勻稱,那些模樣不均勻些的珍珠,你是怎麼處理的?”
她猶豫片刻,直言道:“能否便宜折些給我?”
楚辭:“一定要廢珠嗎?”
漁娘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好的珍珠我也買不起太多。珍珠品相不重要,我有别用。”
楚辭想了想:“廢珠……也可以有。你明日來店裡取。”
和漁娘約定好價錢和數目後,她回到了小院,又找來一批小珠貝。
天知道,成箱的珍珠庫房裡一抓一大把,但是要達到廢珠水平,還有一點困難。
楚辭反複強調:“不用太圓,光澤度别太高,醜點沒關系。”
滿池貝殼開開合合,如果珠貝能說人話,恐怕也是在破口大罵,之前這厮要做珠簾,挑三揀四,要求挑剔的很。
一時要黑珠,一時要金珠,一時又要粉珠。
如今标準又換了一個樣!
當老闆的就是這麼任性,楚辭又不會良心痛,她隻負責制造問題,讓别人來解決問題。
布置完任務,轉頭看見蹲在雞窩裡閉目養神的黑将軍,楚辭揪住它的尾羽輕輕摸了兩把,又和關店歸來的小染、項一幾人說上兩句話。
楚辭沉吟:“你們覺不覺得小院裡有點安靜。”
項一不解,難道兄弟們吵吵嚷嚷的聲音還不夠大,東家居然覺得安靜?
小染平淡細聲道:“黑将軍今天沒和白羊打架。”
對啊,白羊在哪裡呢?
又溜出去玩了?往常這個天色,它也該歸家了。
小染又道:“它被綁走了。”
衆人:???
在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小染平靜回望楚辭道:“東家沒看到飯廳桌上的紙條嗎?”
大家的晚飯都是在外面用的,還真沒進飯堂,這才轉至飯桌前,上有白紙一張,端正俊逸寥寥數個字。
“吾攜白羊以去,若欲其還,則祈至吾處尋之。”
楚辭将這張留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倒也不是憂心白羊。
自然不必她操心,白羊可是在系統空間注冊過的正經羊,如果真有危險,屬于牧場财産損失,系統會立刻提示。
這貨在滁州自由自在這麼多年,胡百興日日放它外出,都沒有被抓到過,逃跑功力一流。
但是——
大哥,你誰啊。
讓人找你,都不留個地址信息嗎?
楚辭不怒,自有人發怒。
項一将拳頭捏的死緊,狠狠痛罵一番今日看家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