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肆這個人,不僅僅是做貓食有一手。
楚辭先帶他回牧場安頓,珍珠的飯量也就這麼大點兒,剩下的時間他都空着,幹脆就讓黎肆負責今日的午飯。
經他制作的菜肴有種神奇的魔力,讓已經習慣了牧場菜色的衆人竟然有了舔盤子的沖動,難怪能把珍珠哄走。
黎肆緊張的看着楚辭的神色,她的反應可是直接關系到他的月銀:“東家,怎麼樣?”
究竟能不能留下來?
楚辭從容鎮定的将最後一點湯汁淋在飯上:“還行。”
直白點說,超行的!
他的天賦點完全都加在了廚藝上啊!
如果廚藝能夠打星級,毫無疑義他能拿到五星,這不是因為他的實力隻有五星,而是評分巅峰隻有五星!
黎肆被她的淡定給哄住了,心下惶惶。
剛才在後廚做菜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牧場的肉禽品質相當上乘,以前他用過的食材和這完全沒法比。
在食材的加成下,這頓飯可以說是他的巅峰水準,大火高溫烹炒的時候都快把他給香迷糊了。
哪怕闊綽豪奢的胡少爺在這兒,都能不顧形象吃下三碗飯,可是東家居然不為所動,隻是“還行”?
黎肆一時間肅然起敬,隻覺自己道行還不夠,還需要多見見世面。
争取能夠早日獲得東家的認可!
楚辭轉頭,低聲對項一囑咐道:“把他的豬看緊點,别讓他跑了。以後他就是牧場的專用廚子了!”
安排好黎肆的事情,這頭還有個畫澀圖的書生。
單看風笙此人,身形蒼白瘦削,神情陰郁,唯唯諾諾,很難想象他能畫出如此超高水準的春宮圖。
風笙惶悚,怯怯道歉:“楚姑娘,我以後再也不幫胡少爺亂來了,您能不能放我一馬?”
楚辭冷冷道:“難道你隻有這個錯嗎?”
風笙不解,想想楚辭似乎對他的馬甲了若指掌,試探道:“我以後也不會再畫不應之物。”
什麼叫不應之物!
楚辭将之前被騙買的那本圖冊“啪”的扔到桌上:“畫澀圖有什麼不應該的?!但是劇情畫一半就沒下文,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有劇情又肉香四溢,畫風還很唯美的澀圖多難找啊,她都快把這本半截子劇情沒後文的澀圖繪集翻爛了!
楚辭冷漠道:“這裡包吃包住,你先把這個坑填完,我們再來聊。”
風笙欲言又止:……
…
江州城内外共有牧場大大小小二十餘個,漣雲牧場在其中都排不上号,隻能說中等偏下。
漣雲牧場的東家錢大力帶着長工清點今日的最後一批貨。
他确認牲禽都一一裝欄上車,這才舒舒服服往椅上一坐,翹着二郎腿,翻看近幾日的州城小報。
放在一疊小報最上面的那份,日期顯示為一個多月以前。
錢大力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可他還是又翻看了一遍。
啧,這“楚”姓是不是特别旺人氣運,最近總是看到些姓楚的人名利雙收。
遠的就說月前小報上的楚家牧場,在滁州那麼個窮鄉僻壤,可人家會搞了出鬥馬會,屁大點事弄的轟轟烈烈,還臭不要臉編了好些故事,接連吹噓自己自己是大魏第一牧場。
什麼靈羊黑雞還跑赢了月然大馬?
好歹編點靠譜的啊,靠着這種瞎編亂造的故事出盡了風頭,聽傳聞好些異族商人專門往返滁州運販他家牲禽和織物。
呸!
犄角旮旯裡的牧場能和他們漣雲牧場比嗎,他就是人太老實,又差點運氣,這種機會要是砸他手裡,必定把楚家牧場比的連泥點子都不如。
錢大力抖抖手中的小報,昨日出的他還沒看,瞧着附圖裡懷抱狸奴的女娘,他撇撇嘴。
又是一個姓楚的女娘,還帶狸奴參加遊珠會,招搖撞騙搞些花招,聽說賺的盆滿缽滿。
他冷哼着想,這麼愛出風頭,說不準半夜就有人爬牆頭,财貨都給扒了去。
錢大力頗為不屑,才放下小報,擡眼就見一女娘身後綴着高大随從,徐步緩緩走進來。
漣雲牧場的規模的确不大,楚辭進門,一眼見看到長工所指的東家在哪裡。
她颔首道:“你是漣雲牧場的東家?我想看一批豚豬。”
錢大力揉揉眼睛,低頭看向小報,頭版圖上的女娘眉眼含笑。
他又擡頭,上一秒還在圖裡的女娘,此刻就在眼前活生生站着。
連懷裡抱着的狸奴都一模一樣!
錢大力的視線在圖上和眼前仿佛轉換:“楚家珠記的東家?”
楚辭:“是。”
她算是深刻感受到江州小報的傳播威力有多大,走在路上連少年幼童都能識得她。
錢大力這才反應過來,他忍不住問:“你不是開珠記嗎?買什麼豚豬?”
這兩個一聽也不搭邊啊。
也沒什麼好隐瞞的,楚辭直言道:“我在滁州還開了一家小小牧場,珠記本就是牧場的一部分。”
這樣啊……等會兒!
錢大力飛快的找出間隔一個多月的兩份小報,湊在一起看。
盆滿缽滿的楚家牧場?
日進鬥金的……楚家牧場?
憑什麼啊?!
楚辭:“……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