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馬車出了大門,直往陸天明的别院去。
而王府之中,暗衛緊急通報。
“王爺!楚家的馬車又朝着别院來了!”
陸天明向來午時才醒,這會兒本該正好眠。
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咬牙切齒:“有完沒完了!早也釣,晚也釣,天天釣魚她還沒嫌煩!”
屋頂上,一群暗衛竊竊私語。
“以前王爺不是最喜歡釣魚了嗎,一人能釣一下午。”
“那癡迷勁兒,可比如今的楚姑娘要重多了。”
“主要是和楚姑娘同在一處,王爺就沒釣起來幾條了。”
“這樣啊——”
說不去,說不去,楚辭把那本補完劇情的澀圖故事繪一掏,陸天明還是去了。
沒睡好時,陸天明更加暴躁,裝也懶得裝了。
她仰倒在躺椅上,右手還拿着杆,語氣格外冷酷:“最後一次——”
話還沒說完,聽楚辭一聲驚呼:“快快快!”
眼見楚辭被魚線拖着往前一傾,陸天明反應比陸長赢更迅速,擡手間取劍切線,卻被楚辭一躲。
“不要!來幫我一把,這是個大貨!”
楚辭死死抵住外欄,俨然要和大魚決一死戰的模樣。
今天不是它上來,就是她下去!
陸天明:……
她頗為無語的搭手,幫楚辭半松半緊牽引住大魚,差點也被拖了下去。
下人見狀,匆匆奉上的細線長簍。
這簍不行,又換了個粗繩大簍來。
最後連陸長赢都搭手,得虧魚線結實,三人重疊死抵在亭欄前。如果沒有這欄杆,恐怕都得一連串掉進水裡。
釣魚的手氣不提,技巧陸天明還是有的,一段時間的僵持後,活蹦亂跳的鲈魚終于呆在巨缸中。
現出原形的巨鲈違反常規的長到近四丈,陸天明見到都吃了一驚,如果再長一些甚至可以充作祥瑞送入京都了。
楚辭一臉陶醉的端詳悠然遊停的大魚。
見陸天明張口欲言,她低調表示:“是是是,我釣上來的。但你也不要推辭,怎麼說把它弄上來都有你的一份功勞。”
陸天明:……
看她嘚瑟的模樣,如若不是搬不動,恐怕會把巨缸帶上滿城的轉悠,逢人便要顯擺一道。
…
江州青桐街西坊的屠戶接到一樁奇怪的生意,要他兩日内連宰百頭豚豬,去骨切肉。
還得将豚豬的腰腹肉段片成薄薄肉片。
報酬給的異常豐厚,對方甚至大手筆的在附近租下一個冰窖,隻為冷凍肉類。
豚豬才值幾個錢?
況且豬肉腥臭,除了實在饞肉的人家,一般都不怎麼愛吃。
屠戶納悶極了,可真金白銀的報酬又是直接交到自己手上。他喊上親朋好友幫忙,加班加點才處理完這批豬肉。
剛将消息送過去,幾輛馬車就來了,把他收拾幹淨分裝十幾袋的肉片和其他雜碎通通拉走。
屠戶望着遠去的馬車,摸不着頭腦。
而珠玑記中。
東家朱行笑眯眯的向客人推薦一款珠飾。
客人本在猶豫,她的朋友進來說了幾句話,客人眼睛一亮,立馬一改猶豫之色,飛快的付了銀子,拿上珠盒就走。
這樣的情況不是一兩例,不一會兒,店鋪裡便空了起來。
朱行疑惑,讓小厮去打聽消息。
“東家,”小厮回來說:“我看到楚家珠記的人将馬車停在大街上,從車裡擡出材料,沿着街邊搭起了一排排爐子!”
“看熱鬧的人好多!”
他也不太懂:“他們說,這個是“大胃比賽”,十文錢就可以入場,随便吃炙豚肉,要多少有多少!”
朱行皺眉:“她又在搞什麼。”
珍珠雅潔,豚肉腥重,這兩個八竿子也打不着。
朱行絕不是好奇,他隻是要打探清楚對手的情況。
這樣想着,他交代好店裡,也跟着人流往“大胃比賽”的場地處去。
他到場時,已然人山人海,正聽見少年們宣揚獲勝獎勵。
“三等獎共計三十人,每人白銀十兩!”
少年說着,同伴将一箱箱閃着光的白銀往展桌上一放。
肉眼可見的真金白銀,誘惑力極強,當即就有人動心,嚷嚷着要報名。
“二等獎十人,每人得寶珠一斛!”
一旁便有人開盒展示,滿滿一盒珍珠品質上乘,價值不菲。
“一等獎,由楚家牧場場主親手釣上來的祥瑞神鲈一尾!”
陸星乘聲音清亮,努力喊出最高嗓音,按照楚辭的要求,将話重複三遍。
力保整條長街都能清楚聽見。
“由楚家牧場場主親手釣上來的祥瑞神鲈一尾!”
“由楚家牧場場主親手釣上來的祥瑞神鲈一尾!”
“由楚家牧場場主親手釣上來的祥瑞神鲈一尾!”
“長五丈有餘,巨而靈異,價值連城,可奉神明,可獻城主!!!”
少年們合力将透明缸體擡到搭建好的高台上。
衆目所視,巨大鲈魚遊于清澈水中,仿若空遊無所依尋。
個頭之大,的确罕見!
“哇!這也太大條了吧?!”
“這真是楚家牧場主釣上來的?不會是買的吧,要真在江裡咬鈎,都能把幾個人給拽下去!”
“也不一定,你忘了,楚記的狸奴可是受龍王保佑!”這位仁兄腦洞大開:“說不準是龍王給它扔到岸上的呢?”
“啧啧啧,得賣多少銀子啊!”
“人都說了,不賣銀子,要麼供奉神明,要麼獻給王爺!”
長街對面茶館二樓的外窗前,陸天明單手支頭,滿臉嫌棄。
她并不想要這條肥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