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園門口本來挂着一塊精緻木牌:閑人勿入。
楚辭想了想,吩咐少年回頭再加一塊:陸星乘與狗,不得入内。
因為蛇蔓捆綁,他倒是逃過一劫,被又含又舔的楊平兩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他倆整個腦袋埋在美人面的囊袋裡,在刺激性的透明汁液中浸泡了半個時辰,從葉瓣縫隙中露出的臉頰皮膚紅的像高溫煮過,摸起來都發燙。
楚辭指揮人将他倆拔了出來,忽而盯着楊平的臉細細看了會兒:“等一下。”
她将楊平的腦袋又按回去,抵在美人面的葉嘴邊:“含着。”
如果美人面能說話,大概也是一個懵懵的表情。
楚辭比了個手勢:“拿個小桶過來。”
這裡就要說到美人面的另一個特性了,平時它葉瓣緊閉,鋼尺都撬不開,隻有在安全的捕獲獵物,準備進食時,才會打開葉瓣,露出深深的囊袋。
楚辭調整了一下楊平的姿勢,讓他往□□斜,但腦袋仍在被美人面含在葉瓣裡,就好像卡在門縫中防止大門卡緊的小道具。
囊袋内因為食欲而源源不斷分泌的液體就随之向右側流傾,楚辭眼疾手快用小桶接住。
這不就是植物提取物嗎,楚辭對它沒什麼心理障礙,總覺得可以研究研究,說不定别處有用。
滴滴答的滴水聲在耳邊響起,楊平感覺到臉頰的刺痛,懵懂的睜開眼,先是感覺視線受阻……一種奇怪的視角,好像腦袋被什麼東西框住了。
他試圖掙紮,卻全身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你醒了?”楚辭退後兩步,示意少年們把他拔出來。
楊平乍見光亮,腦子裡卻全是楚辭剛才那句話,他發誓自己從楚辭的聲音裡聽出來一絲失望。
直到親眼看着楚辭伸手一揮,讓少年把陸星乘斜斜的塞進美人面的嘴裡,繼續接住順着流的清液。
楊平:“……”
他好像知道剛才那種困束感是怎麼回事了。
但是臉為什麼這麼疼呢?
提取液就交給白羊去研究,而這三個不聽管束擅闖藥園的傷員,楚辭丢給牧場少年們關懷。
二十五銀一盒的蛤蜊膏管夠,保證讓他們感受到少年們手勁兒十足下“溫柔熱情體貼”的上藥手法。
同樣是消耗掉一顆“萬土之母”,藥園鬧出來不小的動靜,而蛋白桑田卻毫無反應,一切如常,不見絲毫異狀。
為了驗證猜想,楚辭将下一粒萬土之母埋入了菜圃中心。
等過幾日再看看情況。
莊園也是自帶一個菜圃,産出的蔬菜直接供給雲水謠和盛宴之聚。
優質選種,系統加持,肥料供給,養出來的綠葉菜青嫩水靈,格外爽口,和牧場供給的鮮嫩肉類輕易的俘獲了廣大食客的心。
同樣是禽類,楚家牧場養出來的牲禽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口感,嚼着就是香,飽滿彈牙的肉感十足誘人,尤其是莊園裡的菜肴,相比于牧場外銷的活禽,味道又要更勝一籌。
好多客人就是饞這一口,也不嫌路途遠,日日前來。
牧場内部員工現在已經不單獨開夥了,直接在盛宴之聚裡解決餐食,相比于雲水謠食齋裡那樣擺盤精緻、分量少而精的菜肴,他們更喜歡這裡敞開肚子随便吃的感覺。
楚辭用午膳的時候,并沒有認真投入的享受美味,因為不遠處有人陰恻恻的盯着她,頗有種如芒在背之感。
二樓沿着中巷被分為許多隔間,以雅緻屏風分隔開,保證客人有一定的私密空間,不過如果兩兩隔間斜向相對,也能瞥見對面的情景。
而此刻,對面隔間裡坐着一位青年男子,“恰好”坐在視野最佳的對角位置上,目光直勾勾穿過來。
第一次感受到目光可以如此實質性穿透過來,仿佛兩道利箭能射穿她的脖頸。
不止她一人察覺,項一放下碗筷,眼神銳利的朝着那人瞪回去,同時提醒道:“東家——”
楚辭先是往視線來處瞧,那是一位端坐在滿桌珍稀全席的青年男子,通身是權勢富貴浸淫出來的尊貴之氣,隻是眉宇間的陰郁遮住了他俊美的容顔,目光絕對不是友善。
事實上,視線的主人看的并不是她。
他看的是楚辭旁側安靜用餐的陸長赢,目光中飽含厭惡又深沉複雜的情感,好似有奪妻之仇、弑父之恨,話本寫個八十多集都不為過。
楚辭瞧瞧陰郁青年,又瞧瞧阿赢,深覺有瓜。
在這樣濃烈實質性的目光下,陸長赢神色淡淡,仿若未覺,反而是楚辭看熱鬧的表情讓他擰起眉頭,輕聲警告道:“專心吃飯。”
楚辭心裡癢癢,仗着桌下無人看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拇指在他的脈搏處輕輕摩挲,下意識打着圈。
陸長赢抽回手腕,警告性的看她一眼。
楚辭:“哦——”
不摸就不摸,真是給自己找了個爹。
她心想不對啊,什麼時候陸長赢在牧場裡開始說一不二了,管東管西,連牧場主也要管。
奪權了屬于是!
“阿赢,你要對牧場主放尊重點!”
她剛精神一陣,想要振一振牧場主兼莊園主的威風,隻是話剛出口,腦子裡忽然閃過上一次他們在馬車裡聊“敬重”這個話題的場景,肢體肆意交纏,甜膩的氣息交換。
楚辭頓時氣勢一萎。
想了想反而更生氣了。
她是不是真的被詐騙了,究竟是誰把她按在馬車裡親到換不過氣,不吻到求饒不肯放手的啊!
沒在一起之前說好的親親摸摸,在一起後,陸長赢這也不準那也不準,一副高貴凜冽不可侵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