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部極為開闊。從牆到地到房頂,都是用素白的理石修建,一進來就讓人不禁感到撼然神聖。
蘇菲進來時再次注意到光明神的雕像——連主殿裡這座神像也沒有五官。巨大的雕塑矗立在主殿前方,神微微低頭,似乎看着世人,又似乎漠視這一切。
主殿的後半部分擺着一些長椅,而在長椅的某個角落坐着一位神侍。他身着白袍,低着頭,似乎在沉思什麼。
……
蘇菲跟着索菲亞默默繞殿一周。
索菲亞小聲對她說,“可惜今天陰天,如果晴天的時候,這裡更加光輝燦爛。光明神身上鋪滿了太陽的金光,幾乎讓人以為祂又來到世界。”
蘇菲微笑點頭,忍住了内心的疑問。她朝遠處看了一眼那位低頭的神侍。
索菲亞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走吧,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即使在主神殿這樣安靜肅穆的地方,索菲亞還是走出了一種活潑歡快的感覺。
蘇菲跟着她,走近了卻發現那位神侍很眼熟。
不是普通的神侍,是……哈德森主教?
對方先認出她來,“你好呀,蘇菲小姐,沒想到我們竟然在這裡又見面了。”哈德森主教依舊風度翩翩,甚至比記憶中的更加優雅高貴。
“您好呀,哈德森主教。”蘇菲開始還不确定自己是否記錯了名字,但對方和煦的笑容緩解了她的小緊張,沒認錯就好。
“沒想到兩位竟然認識。”索菲亞臉上的笑容更盛,但對着哈德森主教她明顯動作更尊敬些。
“那我也不用再介紹了。”
可蘇菲記得哈德森主教所主管的教區并不是這裡,甚至離托利亞這座城市還有比較遠的距離。
“我是來這兒出差的,哈德森主教,您也是嗎?”蘇菲問到。
索菲亞先哈德森一步開口解釋,“是哈德森主教仁善,心懷光明。我們托利亞教區的老主教生了重病,哈德森先生特意過來看看,也過來幫我們處理一些緊急事務。”
哈德森先生點點頭,“不過一些小事,主要還是向托利亞學習發展經驗。”
“哎呀。您太客氣了,我們還希望得到您的指導呢。”索菲亞說話很精明,很謙卑。
“我剛和蘇菲小姐商定了學生來參觀的活動,能不能有幸請您也幫着看看,您再給我們提些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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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回到會議室,索菲亞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又快步匆匆出去了,不知道在安排什麼。
哈德森坐在那裡翻看活動方案,蘇菲坐在一旁等待。
“索隆先生誇您工作認真。”哈克森突然開口,“我記得您也學習刻苦,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
“還行。畢竟這學期課程不多,通用語,與宗教史,還有邏輯學……遇見不理解的,自己多努力學一學,也就過去了。”蘇菲故意回答的更中庸,說得太難顯得自己笨,說得簡單可自己又要學習這些通用知識。
聽到她的回答,哈德森從文件裡擡眼,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眼神。
……
“好了,好了,二位辛苦了。”索菲亞笑意盈盈的進來,滿身的熱情與朝氣。“今天是難得的機會和巧合,也請你們一起嘗嘗托利亞的本土美食。請吧,請吧,怪我疏忽,差點兒都過了午飯時間。”
索菲亞伸手引着哈森和蘇菲出門,全然忽視了之前蘇菲和她說要提早回去的事。
現在哈德森主教的地位最高,索菲亞說話辦事也都主要對着他,這次也顯然是借着機會一起和蘇菲和哈德森多溝通建立交情。
哈德森已經起身,索菲亞也親熱的來拉蘇菲起來,讓她快過去。
蘇菲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吃工作餐這種小事上駁人面子太不禮貌了,更重要的是哈德森主教還沒發表對自己活動方案的意見……哎,索菲亞也隻是想把事情做好。
估計吃了飯之後也不會讨論太久,今天應該是能正常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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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亞一個人就可以滔滔不絕,從從本地美食講到風土人情,又講到各種光明聖殿曾經的曆史。在無限感懷中,非常巧妙的表達了對哈德森主教的尊敬和克爾曼皇家學院的景仰。——簡單來說,雖然知道對方有意要讨好,但讓人很舒服。
氣氛漸漸熱烈,蘇菲以謙卑請教姿态,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不怕索菲亞女士和哈德森主教笑話,我來學院工作之前的确見識短淺。今天見了托城的神殿大開眼界,隻是我有點好奇,為什麼這裡光明神的神像……”
略頓一下,她又換一種說法,“之前學院的導師們講宗教曆史,卻沒涉及到托城……我隻是好奇光明神的五官,也希望自己沒有太冒犯。”
索菲亞了然,“不必緊張,蘇菲小姐,這的确是我們托城的特色。在之前的一次光明戰争中,光明神現身,賜福救治了大量傷者病人。
戰争平息後,人們在這裡建起城市和神廟。工匠原本想刻畫光明神的慈悲,但卻在夢中得到神的指示。
神說,雕像的面容不必刻畫,光明自然留在心中。”
哈德森也微笑着補充,“百年間根據記錄記載,常有信徒透過雕塑看見光明神的微笑,他們說那時候神是有五官的。”
“這麼說,光明神偏愛托利亞,常來這裡看看。”蘇菲點點頭。
“是的,這也是我之前提議改變光明降臨活動的原因。”索菲亞順勢展開,“如果這次學生參觀能吸引精英魔法師的加入,光明神也會對托利亞更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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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蘇菲一人回到會議室。
哈德森主教似乎要緊急處理什麼事情,于是三人商量一個小時之後再開讨論會。這一個小時空間也就留給蘇菲做午休。
蘇菲愈發覺得昏昏沉沉,或許是今天起太早睡眠不夠,也可能是早上着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