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江羽秋失望地翻了好幾頁,搜出來的沈錦然都是同名同姓的人。
沈錦然那個渣現任叫什麼來着?
好像是……施宸。
江羽秋又搜了搜這個名字,令他大失所望,也沒有施宸的任何訊息。
江羽秋不死心,把沈錦然跟施宸這兩個名字放一塊搜時,不小心點到了語音播放。
毫無感情的機器人開始朗讀:“沈錦然、施宸……”
病床上的男人聽到這兩個名字,頭部的某根神經跳了一下,接着就是極強的陣痛感。
江羽秋怕吵醒隔壁病床,趕忙退出了搜索頁面,一擡頭,對上一雙黑沉沉,顯得痛苦的眼。
“腦袋又開始疼了?”江羽秋收起手機走了過去,“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
施聞欽額角爬出了細汗,腦袋疼得幾乎難以忍受。
奇怪的是,随着江羽秋靠近這幾步路的工夫,那股劇痛又毫無道理地平複下來,大腦隻剩下疲倦與困意。
施聞欽重新躺了回去,忘記剛才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去看江羽秋。
江羽秋問了他兩聲,對方都沒有回答。
見施聞欽面色平和下來,似乎沒事了,江羽秋也就沒有再多事,走到床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溫很高,燙得江羽秋喝不下去,餘光看到施聞欽的水杯。
這水晾了有一會兒,應該涼了。
江羽秋摸了一下水杯,很滿意現在的水溫,擰開水杯的蓋子,往自己水杯裡倒了半杯。
施聞欽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了過來,直勾勾盯着江羽秋。
他清楚地記得江羽秋說,這個杯子是他的,吃飯前,江羽秋還從他的盤子裡刮走奶油,找了一個地方偷偷吃了。
雖然那些奶油是施聞欽不想吃的,但這不妨礙他認定江羽秋有這個癖好,搶食兒的癖好。
這很不衛生,他也很不喜歡。
施聞欽癱着臉,從江羽秋手裡拿回屬于自己的杯子,擰上蓋子,放到了自己枕邊。
江羽秋看過來了,盯着他的杯子,明顯還在觊觎,施聞欽抱着水杯翻了一個身,留給江羽秋一個後腦勺。
江羽秋:?
江羽秋:喵喵?
-
“我哥這個人很護食。”
市中心某棟豪宅裡,施遇接過李特助遞來的腳套,随口道:“說護食不準确,他是自我。”
難得可以蛐蛐老闆,李特助四平八穩的聲音,藏着隐蔽的興奮,“這話怎麼說?”
施遇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微妙的複雜。
半晌,他才說,“小時候我哥會給自己所有的玩具貼上編碼,凡是貼上他标簽的東西,他就不許别人碰。”
李特助小聲說,“這不就是小氣嘛。”
施遇啧了一聲,如果單純是小氣就好了。
他戴着無菌手套後,才敢推開施聞欽書房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李特助剛要跟上,施遇突然轉過頭,叮囑道:“你注意着點,别亂碰這裡面的東西,尤其是小心你的頭發。”
李特助:?
李特助眼睛閃動着無知,“頭發怎麼了?”
施遇說:“别掉到書房的地上,要是我哥回來發現了,會連夜把你的頭發送檢驗中心,一旦檢測到你的DNA,你就完了。”
李特助:!
施遇:“以前有一個小朋友不懂他的規矩,卷走了我哥一個樂高,當天晚上我哥坐着私人飛機去國外要了回來,至今那個人都還在我哥的黑名單裡沒被放出來。”
李特助咻地撤回一條腿。
他知道施總可能有不為所知的癖好,但沒想到這麼神經。
可憐的他,原本隻是公司一個普普通通的文員,在施氏集團工作半年多,見施聞欽的次數不超過五次,要不是無意知道對方失蹤,也不會成為李特助。
公司其他人都羨慕他升職加薪,一步跨入權力中心,成為施遇的親信。
狗屁!
施遇着是怕他洩露消息,把他調到身邊方便監視。
上午這貨還讓他查沈錦然的行蹤,他一個平頭小老百姓上哪兒去調查沈氏集團的副總?
真是太看得起他了,怎麼不讓他去暗殺唐僧師徒呢?
李特助怨念地盯着施遇的背影。
施遇似有所感,回頭看過來,“怎麼不跟上來?”
牛馬小李立刻擠出笑容,“這麼機密的地方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給您把門。”
施遇堪稱溫柔地說,“你不進來,我哥回來了,我連個甩鍋的人都沒有。”
他老鸨子招手,“來呀,李特助,進來快活呀。”
李特助:……
快活你大爺!
-
施遇不敢在他哥書房亂翻,找了半個多鐘頭,才找到所需要的那份文件。
自從施聞欽失蹤後,他焦頭爛額,一邊處理公司事宜,一邊還要隐瞞施聞欽失蹤,暗中還要找人。
拿着文件離開别墅時,施遇望向施聞欽的卧室,露出幾分惆怅。
也不知道他哥現在在哪兒……
就他哥那極度自我的招打性格,誰能跟他處得好?
确實沒有。
短短一個下午,施聞欽已經在江羽秋腦顱被抽死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