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聞欽一走,江羽秋抓着頭發撓了兩下。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真喜歡他吧!
施聞欽很快從廚房走出來,江羽秋趕緊放下手,他眼尖地發現自己指縫有一根頭發。
江羽秋:!!!
他夾住那根頭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施聞欽拆了一包紙巾,重新進了廚房。
江羽秋蹑手蹑腳地進了洗手間,把手指縫那根頭發,狠狠摁進盥洗盆,然後沖走。
從鏡子裡,江羽秋鄭重看了一眼自己濃密、茂盛、繁複,烏嚷嚷、擠擠挨挨的頭發。
江羽秋滿意地點頭, 自信地走出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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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九點才做好。
經過大娘們二對一的認真教學,施聞欽的棒骨炖得很成功。
一向挑食,進食隻是維持生命的施聞欽都多吃了兩塊棒骨,因為肉質要比江羽秋買的好一點。
吃過飯,兩個人各自記了賬,就到了一天一度的上床睡覺環節。
往常這個時候,江羽秋都是沾枕就睡。
但今天跟施聞欽同床不共枕,他有了心理負擔,躺到床上三分鐘了,居然還沒有睡着。
因為床太小,兩個人貼得很近。
江羽秋穿着施聞欽那件淘汰下來的縮水羊毛衫,料子很薄,因此能清晰感受到施聞欽手臂的熱度。
那條手臂原來隻是貼在江羽秋身側,沒過多久突然擡起,落在江羽秋的腰上,随後一具堅硬的身軀靠近。
江羽秋整個人像是被環住了,頭頂翹起的一樶頭發動了動,有灼熱的呼吸拂過,一路燒到江羽秋耳根。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頭皮發麻!
江羽秋一下子推開施聞欽,坐了起來。
“你……”江羽秋喉嚨火燒似的,瞪着施聞欽:“你幹什麼抱我!”
施聞欽心跳停了一拍,随後理直氣壯:“我們一直,這樣。”
江羽秋震驚:“這麼長時間,你晚上一直這麼抱着我!”
施聞欽看江羽秋好像很害羞,于是告訴他:“床太小,這麼睡沒錯。”
江羽秋居然無法反駁。
這是一張單人床,睡兩個成年男人的确太擠,這也是最初江羽秋讓施聞欽打地鋪的原因。
江羽秋理短,但不想承認,“總之不能這麼睡!”
施聞欽皺眉:“那怎麼睡?”
江羽秋想了想:“錯開睡,我睡床頭,你睡床尾。”
施聞欽癱着臉指出:“你睡覺很不,老實,昨天還打我。”
江羽秋再次頓住。
他睡覺确實不怎麼老實,真要錯開睡,估計他的腳能騎到施聞欽的脖子上。
江羽秋懷疑施聞欽迷戀他,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這麼抱着睡遲早證據确鑿。
施聞欽付錢睡床,江羽秋不好讓他打地鋪。
施聞欽不能打,那他自己打,江羽秋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去打地鋪。
現在已經入冬,出租屋的暖氣片幾乎是個擺設,江羽秋一條腿剛鑽出暖烘烘的被子,立刻縮了回來。
七八秒後,江羽秋悶悶說:“睡覺吧。”
江羽秋重新躺下,很快施聞欽的身體貼過來,隔着薄薄的布料,他火熱的體溫燙在江羽秋心上。
江羽秋動了動嘴,卻因為施聞欽交了床位費沒有底氣說什麼,而且這樣挨着确實比一個人睡暖和。
今晚比平時入眠困難了一點,但江羽秋還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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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還沒亮,施聞欽就下床去洗漱。
江羽秋迷迷糊糊睜開眼,“幾點了?”
施聞欽身體傾低一點,手掌蓋住江羽秋的眼睛,低聲說:“還早,我去早市,你睡吧。”
江羽秋聞言又迅速睡了過去。
施聞欽看着江羽秋睡得泛紅的臉,下巴被堆在一起的被子擡高,嘴巴微張,一副索吻的情态。
施聞欽喉嚨咽了一下。
他是一個很有原則性的人,現在考察期還沒有過,如果江羽秋想他親自己,那也得到明天考察期結束,還得是清醒的時候,不能像現在假裝睡着。
施聞欽給江羽秋掖了掖被子,起身離開了。
等施聞欽跟着大娘們采購回來,江羽秋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醒神兒,頭發毛躁躁翹起一角,眼睛很呆。
不想起床上班的情感那麼強烈,江羽秋恨不能在床上打個滾。
直到房門推開,施聞欽回來,江羽秋快要黏一起的眼皮重新掀開。
他望了過去,然後聽見施聞欽說,“給你買了,紅豆餅。”
施聞欽沒吃過這種東西,但聞着有一股很甜的紅豆香味,他想江羽秋應該會喜歡,就問了問那兩個大娘,這家紅豆店幹淨不幹淨。
得到幹淨的回答,施聞欽朝那家店走了過去。
江羽秋喜歡甜食,立刻下床去洗漱。
紅豆餅剛烤出來,又黏又糯,江羽秋一口氣就幹了兩個。
見他吃得滿足,施聞欽也感到滿足,開口說,“明天我再買,用零花錢,我的。”
施聞欽的零花錢就是江羽秋給的,所以聽見他這麼說,江羽秋忍不住調侃:“這麼大方啊?”
施聞欽的眼睛映着江羽秋:“嗯,因為你喜歡。”
江羽秋微怔,沒來得及吞咽狠狠嗆了一口,紅豆的甜卡在嗓子一直往嘴巴裡泛。
江羽秋咳嗽着想,壞了,這傻男人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