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小夜燈，越發昏暗，半睡半醒間，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今天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牆壁，時鐘正好停在三點整。

嵌在貓眼裡的是姜萊蒼白無血色的臉，大門打開，渾身是血的姜萊撲進今天懷裡。

今天的聲音發顫:“姜萊，姜萊你怎麼了？是誰做的？我帶你去醫院。”

“沒用了，好好的活下去。”“姜萊，姜萊…今天嘶心裂肺地喊着躺在自己懷中的人，可是她死了，她永遠也不會回應她的呼喚。”

今天心如死灰，血染紅了她的白色T恤:“啊，為什麼？為什麼？今天，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門外傳來劇烈的拍門聲:“嚎什麼，都不用睡了，給我閉嘴，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發神經。”

今天的眼睛閃過一抹嗜血的鋒芒:“姜萊，世界太吵了，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你等我。”

負面能量穿過城市中心，傳到黑袍人腦海裡:“殺意？還是強大的殺意！有趣，這回的兇手又是什麼人呢？”

天灰蒙蒙亮，霧氣未散，窗外突然下起淅瀝瀝的小雨，天寒地凍好像瞬間來臨，地上的血慢慢凝固，殘留的體溫漸漸冰冷，今天的眸子失去了最後一絲神采，死的明明是一個人，卻好像是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雙腿麻成棉花，今天抱起姜萊，她幫姜萊清洗身體，幫她穿上漂亮的裙子，因為姜萊最愛幹淨了。

“憤怒嗎？想不想報仇？”“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今天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黑袍人，他幾乎是瞬間出現的，無聲無息，形同鬼魅。”

“我沒有惡意，你可以把刀放下，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今天攥緊刀指向黑袍人:“你有什麼目的？”黑袍人面具下的表情不明:“目的？我沒有目的，你不是要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手一顫，刀掉落地面，今天沖上前攥住黑袍人的衣領，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是誰？”

黑袍人輕輕地推開今天:“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交易？你要什麼？”“我什麼也不要，我給你提供殺人的工具和手法，你要給我親手殺掉兇手。”

今天是急于報仇，但她還有一絲清醒:“這場交易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真的會幫我？你圖什麼？”

“我圖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誰是兇手。”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兇手是真是假，我不會成為你殺人的那把刀。”

黑袍人冷笑出聲:“你這個小瘋子，還挺講究。”話剛說完，黑袍人走向躺在床上的姜萊。“你要做什麼？”“你不是要真相嗎？我給你。”

負面能量能壯大黑袍人的力量，除了能察覺殺意外，他最大的能力就是抽取死人的記憶。

他将抽取的記憶放進今天的腦海，普通人無法承受太多的痛苦記憶，萬千根針紮進腦子，今天疼得在地上打滾。“啊，停下。”

黑袍人喜歡看别人痛苦，但他更想看兇手生不如死，他蹲下，在今天的身上劃十字，儀式結束，記憶回歸平靜。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去殺了他們報仇吧。”

“不，我不會殺他們。”“你讓我很失望，你以為我是誰都幫的嗎？我在那麼多人中，選中你，現在你告訴我，你不想殺了？黑袍人的聲音顯得十分憤怒。”

“不殺他們，不是不想殺，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把她受的痛苦千倍萬倍的還給他們。”

黑袍人轉怒為喜:“哈，哈，哈…你果然是瘋子，不~過，我欣賞你這樣的瘋子，我幫你，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黑袍人無聲無息的來，又無聲無息的走，今天不會管他是什麼身份，重要的是，他會幫她。

滴在屍體上的眼淚，濺起微小的水花。“姜萊，是我害了你，報了仇我就去給你賠罪。”

教堂中的交響樂空靈莊重，信徒們虔誠的祈禱，黑袍人溫柔地親吻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鍊:“愛是永恒的，十字架上的犯人将得到上帝的審判。”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幫我找出這殺千刀的，我剛買的車還沒有騎夠呢。”

“先生，我們會盡力的，你先回去吧，找到了我們會通知你的。”

“查一查車附近的監控。”“隊長，找到了，但是這人有點不對勁。”“馬上通知刑警隊。”

牆面上的監控看起來有些舊，戚言轉身看向林暢:“林暢。”

林暢心領神會:“房東，我們需要這些監控的内存卡，希望你配合。”

房東神情緊張，支支吾吾道:“警察同志，我也想配合警方工作，但這監控太貴了，嘿嘿，為了省錢，這監控是我裝的假監控，它，就是個擺設。”

林暢無語望頭:“這都是什麼神操作。”

“頭，這些監控是假的。”戚言覺得好笑，一言未發，繼續手頭的搜尋工作。

一隻眼睛在暗處窺視:“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的計劃。”

“頭，死者姜萊，是晨光大學化學系大三學生，從調查的信息看，她的社會關系簡單，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仇殺的可能不大，不知道是不是情殺。”

“世紀路？林暢，你去一趟交通部門，把姜萊搶車附近路段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好，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