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暗,十二點前,遊憶意虔誠地做着儀式。
黑袍使者突然現身:“你瘋了,你竟然用全部的魔種開啟時光回溯。”
“黑袍使者,我有權利決定我的東西。”面對遊憶意的執拗,黑袍使者語重心長道:“沒用的,已經死過的人無法複活,犧牲你身體裡的存有的魔種也改變不了因果。”
遊憶意笑了笑:“我知道。”黑袍使者不理解:“既然你知道,幹嗎還白費功夫?”
“黑袍使者,事情的結果無法改變,但是我可以賦予她一個美好的過程。”“随你吧,反正消耗的是你的能量。”
時間飛速倒轉,房間中的沙漏開始倒流,人魚的眼淚還未到達尾聲。
遊憶意走向姜萊,戴着紅手繩的右手溫柔地放上她的頭頂,手心順着發絲往下,輕輕地蓋住姜萊的眼睛後撫過她的整張臉。
貯藏的痛苦瞬間消散,姜萊的大腦隻存在甜蜜的記憶。“從此刻起,從今天後,你是受神明眷顧的孩子。”姜萊笑了:“謝謝你。”
姜萊跑下樓梯,她義無反顧地奔向草地,粉色長發随風揚起,自由的她要去找今天。
“砰,草地上炸開紅色的光,散開的血花中散發着自由的血腥味。”
黎妹親眼看見自己的女兒炸成灰燼,她捂着臉跌坐在地,她的眼中隻有不可置信,她的身體被活生生剮去一塊肉,很痛,那股痛,痛得她面目全非,此前她失去了一個陌生的女兒,現在她失去的是她最愛的女兒。
空氣中這股未散的煙聞着很刺鼻,遊憶意朝着剛來的戚言走去:“戚隊長,姜萊畏罪自殺了。”
“遊小姐,請你跟我們去警局做筆錄。”“沒問題。”
夜深人靜,遊憶意的手心出現姜萊的已經開花的魔種:“黑袍使者,你看。”“這怎麼可能?”
遊憶意反問:“為什麼不可能?在最後一刻,姜萊的記憶裡隻有那些美好與愛,強大的愛催熟了她所種的魔種,黑袍使者,你沒有說過,不能這樣收割魔種。”
“算你好運,誤打誤撞而已,别怪我沒提醒你,催熟的魔種遠沒有自然生長的強大。”
“黑袍使者,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關心。”“哼,你自求多福吧。”
蕭瑟的墓地上,新立了兩塊碑,身穿黑色套裝的遊憶意捧着兩束向日葵走進墓園深外。
街邊的花店好像異常紅火,戚言的目光掃過群花後,停在那一片明豔鮮活的金黃色。
“先生,你要買什麼花?”“老闆,麻煩給我包一束向日葵。”
“遊小姐。”“戚隊長,你怎麼會來?”“路過,順便來看看你,給,送你的見面禮。”
遊憶意笑着接過向日葵:“謝謝,我很喜歡。”
“戚隊長,喝茶。”“謝謝,遊小姐。”看着戚言拘束闆正的模樣,遊憶意存了調笑的心思:“怎麼不叫憶意了?”
戚言微愣,耳根子燙得發紅,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叫出這個稱呼,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提起來倒有些難為情。
“情急之下叫的稱呼,遊小姐不介意的話,我以後叫你憶意可以嗎?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也可以叫我戚言。”
遊憶意笑了:“好呀,戚言。”門鈴突然響起,遊憶意放下茶杯:“不好意思,我去開個門。”
謝言清一眼便看到遊憶意身後的戚言,心中不知怎的有一股微妙的感覺,第一反應告訴他,他不喜歡這個人:“憶意姐,這是…”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鄰居謝言清,言清,這是我的朋友戚言。”
兩人打了個照面,戚言覺得謝言清不像表面那般人畜無害,若是用一種動物形容他,戚言願意稱他為一隻蟄伏的狼。
“謝先生,你好。”謝言清輕握上戚言的手:“你好,戚先生。”
“憶意,憶意姐,我來幫你,謝言清和戚言同時出聲。”
“不用了,我習慣一個人,你們在這反而有些礙手礙腳,你們出去聊聊天吧。”
遊憶意在廚房裡忙碌,謝言清和戚言坐在飯桌上大眼瞪小眼。
謝言清收回看向廚房的眼神,轉而盯着戚言:“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看人很準,你不是她理想中的對象。”
“謝先生,你說的這些隻是你的個人臆斷。”“是嗎?就算是我多嘴吧。”
“兩位朋友,幫忙拿下菜吧。”“好的,憶意姐我來了。”見謝言清搶先,戚言也不遑多讓,匆忙起身。
“好了,大家起筷吧。”“給,憶意姐,你最愛吃的咕噜肉。”“謝謝,言清你吃吧,不用管我。”戚言沒說話,默默地勺了一碗湯遞給遊憶意。
“謝謝。”遊憶意習慣飯前喝湯再吃飯,戚言這碗湯幫她省了勺湯的功夫。
謝言清夾了一筷子芹菜給戚言:“戚先生,你經常熬夜吧,吃多點芹菜能延緩衰老。”
戚言是不喜歡吃芹菜,但他不挑食,吃了倒沒事,但他看謝言清得意的模樣就心煩。
一張飯桌上,平白多了幾千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