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景時铿锵有力地拒絕。”
“景時,你在清高什麼,叫你陪酒而已,又不是要你陪睡,做這一行哪有不應酬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準備準備,别遲到了,王哥甩下這句冷冰冰的話就走,根本不在意景時眼裡的抗拒。”……
“受夠了,景時真的受夠了,如果不是為了維持他在粉絲們眼裡的形象,他真想瘋一場。”
原以為午後睡醒時就是人類最孤獨的時刻,原來不是,一個人漫步在深夜的街頭時,那股清涼攜風而來,連回家的路都變得異常的孤寂。
“小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叫醒沉浸在落寞中的景時。”
景時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看去,那人倚在昏黃的路燈杆下,他手中沒有手機,就這樣直直地注視着自己的眼睛。
景時整個人愣在那,接着走到那人跟前,猶疑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過一段時間嗎?”
那人沒有跑向景時,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直到伸手便能将景時攬進懷裡:“你不開心了,我現在不來,什麼時候來?”
景時輕推開他的懷抱解釋道:“我沒有不開心。”
“開心不是用嘴說的,我看得到。”
“看得到嗎?景時的眼淚不聽話的往下掉,一顆一顆地砸在愛人的指尖。”
“不哭了,我在,别怕。”
因為世界有限制,戀人之間不敢光明正大的牽手,景時靜靜地跟着愛人的身旁,肩膀的觸碰就是他們的十指相扣。
“睛朗藍不是我的唯一選擇,這一刻,景時什麼都不想管了,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他也要和愛人牽一次手。”
景時貼靠在愛人的肩膀邊上,與他緊密相貼:“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昏黃的路燈下映着一隻手挽着另一隻手的影子,愛人們舍生忘死,自然無心顧及身旁的風景,而狹小又隐秘的草叢縫隙中閃過一束微弱的白光。
“景時,你長能耐了,飛揚的照片砸在景時臉上,雖然他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但臉上還是多了幾道劃痕。”
“談戀愛就算了,你還談個男的,要不是我花大價錢買斷這些照片,那些粉絲能把你弄死,你馬上給我分了,徹底斷絕一切聯系。”
“不分,我憑什麼分,我連自己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王哥嗤笑道:“景時,你是談戀愛把腦子談傻了嗎?自由?别人有,但你,王哥不屑地打量着景時,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給公司創造更大的利益。”
“我和公司簽的是合約,不是賣身契,你們可以控制我的人,景時說着按住自己的胸口,但我的心由我。”
“景時,你醒醒吧,這不是拍戲。”
王哥沒有心思聽景時講這些可笑的廢話:“要自由對吧,拿一千萬出來解約。”
“不是五百萬嗎?怎麼又變成一千萬了?整整翻了一倍,景時好不容易湊的錢,不僅不夠,還倒欠了五百萬。”
“五百萬,那是之前的價格。”
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你們騙我?景時不确定地反問道。”
“騙你怎麼了?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騙你了,你去報警呀,王哥輕蔑地拍了下景時的臉蛋,傻瓜,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呢?”
“哈哈哈…景時沒忍住狂笑了出來,他的眼神渙散帶着淚光,像是失了神智。”
“我這些年賺的錢都給你們了,求求你們,算我求求你們,我什麼都不計較,不計較你們騙我,不計較…景時的聲音越發顫抖,哽咽得快斷氣,你們高擡貴手放了我好不好?”
王哥往旁邊一挪,甩開景時抓着他褲角的手:“景時,你拿什麼不計較?如果不是你還有價值,你以為我會買下照片,醒醒吧,等公司培養好了新人,你再來和我談解約的事。”
“晚上有個酒會,記得準時到,王哥說着彎下腰将卡強行塞到景時的手裡。”
景時愣了兩秒,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哥:“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這是幫你買下照片的代價。”
“我不會去的,你做夢,景時聲嘶力竭地喊叫。”
王哥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卡,鼓掌道:“好,你别後悔。”
“景時,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王哥停在門外,像是想到了什麼,眉眼都透露着一抹惡毒。”
身體已經麻木,景時的雙腿虛軟無力又彎曲:“啊,啊…他痛苦地坐在地上哀嚎,他的自由被騙入白紙黑字的框框裡,他的夢想死在了日日夜夜的工作中。”
“我知道錯了,别殺我。”
“晚了,男人幽幽地答完,接着手起刀落,利落地割掉求饒者的粉嫩舌頭。”
鮮血濺了一地,留在臉上的是腥臭的香味,行兇的人拆開濕紙巾抹幹淨臉上的髒污:真惡心。”
山間偏僻,空中隻有幾聲怪鳥的叫聲。
“老周,你看那是什麼?好像是一座墳。”
“這條路天天走,都走了八百遍,哪有什麼墳墓?”
“不是,是真的,你快看。”
“看就看,難道還能憑空多出來一個墓嗎?”
山民陳大炮眯着眼睛向側邊看去,懸崖上竟開出了一朵朵五指的肉色花:“手,是手,快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