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郢，我想你也感受到了，我對你許久以來的疏遠是什麼意思，你也懂得。”獨孤夢瑤沒有把話說地太死，還是有些許委婉。

洛郢身子僵硬，他讓獨孤夢瑤坐着說，卻被拒絕了。

“師……師尊，你這是什麼意思?徒兒怎麼聽不懂呢?”洛郢強撐着開口，面色難看地似乎要哭了出來。

“我不想說地太過明白，免得傷害你，但是不是說太明白你又說不懂，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不必裝傻。”獨孤夢瑤毫不留情地點出洛郢故意裝不明白的事實，不給他什麼機會。

“難道一點機會都不可能了嗎？”洛郢一直低着頭，說這句話的時候才擡頭看着獨孤夢瑤的眼睛問。

“絕無可能。”獨孤夢瑤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地回應。

“好，我知道了，不會讓師尊困擾的。”洛郢很是傷心，獨孤夢瑤說完就離開了。

洛郢看着師尊沒有一點留戀的背影，閉了閉眼眸，眼中的執着都要溢出來了。

師尊，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洛郢藏好眼中對獨孤夢瑤的愛意，從此以後隻會做一個“好徒兒”，不會讓人看出他的欲望。

獨孤夢瑤回去後發現鏡黎已經睡了，她便在窗邊看了一小會兒的書，剛剛和洛郢說清楚了，想來以後不會再生什麼事端了。

次日一早，洛郢很早就去練劍了，遲淨硯過去的時候，發現洛郢已經出了一身汗，他有些驚詫，以為他又是因為傷心而在此練了一夜的劍，在想着怎麼委婉的提醒洛郢，不要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

這時，洛郢收劍，背于背後，臉上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像是跨過群山之後，看見最終之地，一下就明白了某些事情。

遲淨硯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這需要證實一下。

于是他暗戳戳地問：“師弟這是想追上師兄，不惜徹夜練劍啊，不過師兄也提一句，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洛郢聞言失笑道：“并非，我隻不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罷了。”

“那便好。”

“那同師兄來幾招吧！”

“好。”洛郢語調輕快，很是輕松。

他還有時間開玩笑呢，洛郢說：“師兄可要讓讓我！”

“過招之時，使出全力才是對對手的尊重，師弟，我可不會讓你。”

洛郢挽動扶搖，笑答：“好。”

遲淨硯長劍一揮，另外一隻手立馬捏了個劍訣，劍光如霜月般冷，直指洛郢，師弟怎麼可能如他所願，他翻身而去，擋住遲淨硯轉攻的一招。幾息間，兩人就過了數百招，遲淨硯也越來越興奮，他言：“師弟的劍術越來越精湛了，都快要超過師兄了。”

“師兄又說這樣的話，我還差得遠呢！”

“師弟不必妄自菲薄。”遲淨硯開口道。

彼時兩人的劍相抵，發出陣陣響聲，兩人目光都映照着對方，不敢有絲毫松懈，遲淨硯往下壓，想要直接逼洛郢就範，但是這位他從小帶到大的小師弟怎麼可能就這樣就範，洛郢以扶搖推開遲淨硯的本命劍，然後雙足一頓，騰空躍起，一時翻身到遲淨硯的身後，想要刺中此人要害。

但是師兄似乎預判到他下一刻的動作，直接一擋，頭也沒有轉，這不是之前兩人對打之時洛郢使的嗎？

竟然是被遲淨硯偷學來了。

遲淨硯似乎猜到了洛郢的想法，于是在擋劍之餘開口：“诶，這可不是我偷學的，師弟忘記了，我可是教過你的，隻不過你小時候偷懶，不願意學呢！”

“也不知道後來怎麼回事，突然就好學了……”後面的話遲淨硯嘀咕着，也不知道洛郢聽見沒有。

洛郢被人說的臉一紅，又聽見了一些話，回憶起了往事，一下恍惚，被遲淨硯找到了破綻，被長劍抵了脖子。

“怎麼樣?”遲淨硯挑眉一笑，他說：“還是師兄厲害吧！”

洛郢沉默片刻，半晌才憋出來一句：“師兄，你耍賴。”

遲淨硯聽後笑了，他言：“我怎麼就耍賴了。”

這下輪到洛郢不說話了，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因為想起了一些埋藏的故事。

“诶，想什麼呢？”遲淨硯伸手在他面前揮動，這才把人喚醒了。

洛郢回神，然後回應道：“沒事。”

洛郢同遲淨硯坐下，兩人擦着劍，洛郢又看着劍發呆了。

他想起來這把劍是獨孤夢瑤給他的，拿到劍的時候，他很開心，但是因為以前沒有認真修煉，喜歡玩耍，感覺修煉很累，那次連一把劍都拿不起來，看見師尊皺緊的眉頭，他很是慌亂，但是卻沒有辦法。

隻能低着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看長輩的眼神。

不過獨孤夢瑤當時沒有責怪自己，她隻是摸了摸洛郢的腦袋，然後說：“你如今也玩耍夠了，不要浪費天賦，往後可以答應師尊一件事情嗎？”

洛郢當時還小，聲音帶着奶氣，獨孤夢瑤看着這個可憐的小眼神，也不好意思責怪了，又聽見小孩子說：“師尊，什麼事情啊？”

“以後好好修煉，跟着師兄一起練劍好嗎?”

“好。”洛郢睜着大眼睛，雖然有些疑惑為什麼是跟着師兄，而不是師尊的問題，但還是答應師尊，因為不想看到師尊剛才的眼神了。

獨孤夢瑤捏着小洛郢的臉，說：“你都不問為什麼?”

“我知道，師尊想讓我好好修煉，後面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我知道的，我會好好修煉的。”小洛郢拍拍胸脯表示自己能夠做到，獨孤夢瑤淺笑了一下。

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小洛郢還是沒有忍住，詢問獨孤夢瑤：“為什麼是師兄教我呀，不是師尊呢！我想要師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