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蘿又在藤蘿園中待了些日子，華連昭還是白天休息，晚上出去幹活，自上次殺了鄧和刀便得了二十皮布、五斤青菜和十斤米，可以用些日子，不過還是吃不了肉。

蜀地本就是貧瘠之地，再加上戰亂時期，有錢根本算不了什麼，要得有糧食和衣服，那些富貴人家打給下人的多是布皮，糧食還得看整個府邸的情況，但幾乎不會發糧食，除了皇宮貴族。

馮氏雖不是皇宮貴族，但還是比蜀地大多數富商都要好得多，放在京城裡也能算個中等水平，隻是不知為什麼還要繼續待在這片荒地上。

軒轅蘿喜歡在樹上或是屋頂等高一些的地方，不僅能看到下面的景象，而且還有一種俯瞰衆生的感覺，想象着自己被衆人追崇。

姬少清最近十分奇怪，經常跟蹤軒轅蘿，窗内、樹後，隻要軒轅蘿一回頭就能看到姬少清，這事本應告訴華連昭的，但她不想讓華連昭擔心，就隻有自己私下裡查；不過姬少清隻會在她去樹林裡或是在洞口的時候偷偷跟着，還會在地上灑上石子做标記，也不知是什麼标記，這裡就他們三個，也不會有什麼人來。

可恰恰在一個夜裡，華連昭帶了一人來藤蘿園，姬少清依然閉門不出，軒轅蘿怕來人對華連昭不利，便出來迎接；來的人是一個年齡與華連昭相仿的女子，不過身上的穿着與華連昭截然不同，錦袍狐裘，穿金戴銀。

“楓鈴，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

程楓鈴用手絹擦了擦椅子，而後坐上去，軒轅蘿見她臉蛋白淨，手上的皮膚也十分細膩，隻是那鞋上全是泥，與她的穿着不符合；軒轅蘿走到華連昭身邊，拉着衣擺，眼神一直停留在程楓鈴身上。

“确實沒想到，這麼些年你還是與那時一樣窮，一點沒變。”

“你……”

軒轅蘿想罵人，嘴卻被華連昭捂住，程楓鈴掃了眼軒轅蘿，又繼續道：“這是你孩子？”

華連昭讓軒轅蘿坐到自己腿上，握住軒轅蘿的手道：“不是，她是我在外邊順手撿到的，也不知是誰家的。”

軒轅蘿呆呆的看着華連昭，為什麼要說她是順手撿的，不應該說是自己的孫女嗎？不明白其中的用意，華連昭搖了搖她的手，她想問出來的話瞬時卡在了喉嚨裡。

“這孩子挺好看的，把她賣給世家貴族當童養媳定能賺不少錢。”

華連昭放開軒轅蘿的手，将自己的手肘放到椅子扶手上，手摸着頭上的素昭霓，“我隻是一個善人，不愛以殘害他人來獲取錢财。”

程楓鈴哼哼幾聲，又掃視着後邊的房屋，過了半晌華連昭又道：“現武林都在找水靈精華，迎宗宮也沒了，我兩袖清風，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養一個孩子，難呀。”

程楓鈴将視線又轉移到華連昭身上，拿出一袋錢放在桌上，“啧，這是三十兩銀子，拿去。”

“哎呀，這麼多錢，我不能收。”

程楓鈴翻了個白眼，而後起身。

“留下來吃頓飯吧。”

“不必了。”

華連昭将程楓鈴送出藤蘿園後，收了桌上的錢，又拿上鏟子進屋，在屋子中間的空地挖洞；軒轅蘿跟在她身後看着，也沒問。

“苗寨新換的苗王我認識，明日後我就送你們去苗寨，明晚你倆就躲在這個洞裡，我回來後你們再出來。”

“那你呢？”

華連昭忙着挖洞，沒聽清楚軒轅蘿剛說的話，就問了一遍。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