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郊區流民的存活率極地，看到的幾乎都是腐爛的屍身和白骨，能活下的人要麼是得了瘟疫命不久已之人，要麼是精神受了摧殘瘋瘋癫癫的人，沒一個是完好的。

軒轅蘿和百裡霜飔身上帶着大包小包的幹糧，看到流民就發下去，順便告訴那些流民前方的路該怎麼走，若是遇上不幸感染瘟疫的流民，便會戴上面紗遠距離将藥扔過去。

那些藥方都是百裡霜飔不知從哪得來的百裡霜飔也不會醫術，軒轅蘿知道的不多，隻知道當年某神醫研發出來的藥方被有心人盡數銷毀，毫無保留；當今以醫術著稱的就唯有回春谷，會是回春谷谷主給的嗎？

算了，這些事不用弄明白，反正是一個救濟百姓的好心人就行了；她坐在馬背上回頭看向錦官城的方向，山上的霧氣很大，隻能看到錦官城模糊的邊緣，等到了中午霧氣便會消散，就能見到全貌；大大小小的房屋，稀稀疏疏的人，以及城内光秃秃的樹枝，都一清二楚。

這離錦官城還不是很遠，樹林裡的樹因土壤養分太少，長很比人還矮，有些好不容易長得有九尺卻總是歪歪斜斜的，樹上的葉也少，有也是黃的，有些地方甚至都枯萎了；地面上幾乎沒有草，全是石子與泥土，由于沒有任何遮擋物，能夠清楚的看到再遠一些的地方有明顯的分界線。

那邊地方的樹長得又高又壯，樹葉将天上的陽光全都遮擋了，草長得比人還高，朵朵花開得正旺，一般這種地方都是吸收了充足的養分，隻是這個養分……

軒轅蘿突然瞧見一朵花下面的土壤有一張臉，像是死了很久的，整張臉發白，有幾處地方的肉全都潰爛，眼珠不知是被什麼動物啄走，散發出一股惡臭。

她被惡心的吐了出來，她捂住口鼻，有些範惡心，不去看那屍體，但一想到那腐爛的屍體還是會忍不住作嘔。

百裡霜飔過去幫她捂住眼睛，又在她耳道：“默念我教你的心經。”

她聽說的默念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

等她的呼吸平緩下來後，百裡霜飔便收回了手，看着有些呆的軒轅蘿，又在她的頭上揉了幾把，軒轅蘿睜開眼剛要看向百裡霜飔，坐着的馬被百裡霜飔一拍，向前跑去。

“師父？”

百裡霜飔用袖子遮住嘴偷笑着，“徒兒慢些，為師這就來。”

天上的雲朵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動，蔚藍的天也如滴了顔料一般漸漸加深，最後停留在了深藍色上；林子裡寂靜的連蠅蟲的聲音也無，隻能聽見馬蹄的聲音，靜得可怕。

兩人正準備回城，就見前方有個身形高大的影子不快不慢的走着，百裡霜飔盯着那影子的頭看，頭上頂着個東西，像是帽子，她又将視線移向腳，腳底泛白；軒轅蘿正準備上去，卻被百裡霜飔一把拉住，恰好這邊的聲音驚動了前面的東西，那段影子直立着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怎麼了師父？”

百裡霜飔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一會兒我說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