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中沖出一怪物,阮靈隻能這麼形容!
“又來了又來了!又長在我的雷點上!啊啊啊啊啊——”
那東西長的像豬,不對,分明就是豬頭豬身,皮膚粗糙,布滿了凹凸不平的褶皺,覆蓋着稀疏的鬃毛,一對小而狡猾的眼睛在其中閃爍着警惕的光芒,鼻子扁平而寬大,鼻孔不時地翕動。
四肢短小粗壯,可是,它的末端居然長着雞爪!尖銳而彎曲,與它笨拙的身軀詭異地連在一起。
尾巴異常細長,末端尖銳,像是一根帶刺的鞭子,不時地在身後搖擺,仿佛在警告。它的爪子在地上劃過,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兇狠萬分地與他們對峙。
“唔——汪汪!汪!”
它居然在狗叫!阮靈要崩潰了。
“怎麼辦...”
尼格将她護在身後,他表現的很淡定,也是,這東西在狼人面前不夠看的。
但其實尼格有些不好下手,它的滑稽大過威脅,出手都覺不道德。
似乎感受到尼格的蔑視,它被激怒,纖細的爪子撐着它超重的身軀就要彈射過來,躍起的瞬間阮靈目光掃到它腹圓如鼓,肚皮撐的發亮,突然腦中有什麼閃過,她急忙出聲:“别傷它!”
尼格本伸向短矛的手迅速轉向,摟住阮靈避開,異獸撲空。
“将它引至湖邊。”
它一次撲空後沒有放棄,尼格依着阮靈的話,将它漸漸引至湖邊,它似乎也察覺到他們并不想傷它,且随着它一次次騰空而起,重重落地,開始力不從心。
最後癱倒在湖邊淺水處。
阮靈忍着不适,仔細觀察它幾眼,對尼格解釋道:“雖然有些離譜,但是,它可能懷孕了。”
尼格眼露驚訝,但對阮靈的說辭并無異義。
星星牌,還有一層極易被忽略的意思,便是“孕育”。
雖然有些強行解釋強行關聯,但是利莫裡亞大陸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情,早已超出正常解釋的範圍,萬一呢?
它好像很難受,不停用爪子抓撓腹部。阮靈讓尼格慢慢靠近它,它還有些警惕,但已經沒有餘力攻擊。
阮靈:“喂它喝點湖水。”
尼格直取身邊不知是何植物的大葉片,舀起一片湖水,手腕飛速一轉,将水潑在豬臉上。
......你的溫柔呢?
它被淋的一激靈,鼻中發出犬類的怒喘聲,卻不自覺伸出舌頭舔淨,尼格再接再厲,多次之後,隻見它喉嚨處一聲嚎叫,噗噗生出一窩雞爪豬仔。
阮靈麻了。
尼格默了,看她的眼神幾經變換。
“别多想,隻是清晨一占,今日好孕。”阮靈說。
“寶媽”顫顫巍巍站起,甩了下頭,對他們汪汪兩聲,不明所以。它向前兩步又轉頭叫喚,這時他們領會到許是要他們跟着它走。
“寶媽”身後跟着已經能邁着雞爪走路的豬仔們,後面還跟着阮靈和尼格。
它将他們引至瀑布前,汪汪叫着似乎極力讓他們進去,他們才發現,瀑布後面别有洞天,跟花果山水簾洞似的,他們進去後它便嗖地竄走了。
看着是一個天然石窟,三面具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布滿水汽,中央立着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石台,石窟頂部,有一處天然的裂縫,透過裂縫,可以看到盤旋的巨鷹。
阮靈才要收回目光,卻依稀看到石窟頂部似有紋路。
“那是什麼?”她讓尼格看。
“刻着鷹的形狀。”尼格說。
不止是鷹,他們走近石壁,看到從頂部開始延伸,刻有古怪的符文和鷹形圖騰。
阮靈不禁伸手觸上那些符文,“你不覺得,這些符文和圖騰有些眼熟?”
她一把抓起尼格的手臂,那隻手臂上布滿了深入皮肉的刺青,野性神秘,如這石窟一樣,蘊含一股神性力量。
“一直想問你,這刺青是什麼時候有的?你們族人其他人都有嗎,今天看巴卡他們沒有。”阮靈還記得四個裸男黝黑光潔的皮膚。
尼格大剌剌的将胸前衣襟扯開,露出大片胸膛,那刺青爬滿了他半邊胸膛,從肩越過直至手臂。
“生來就有,隻有我。”他說。
“你看,是不是和這石壁上的紋路一樣?”
尼格眼神微沉,“很像。”
一時沉默,不知這代表了什麼。
石窟卻突然一瞬光線更暗,傳來一陣高昂的鳴叫,是巨鷹。
阮靈擡頭就看到,那道縫隙之外,巨鷹驟然紛紛不要命似的撞來,然而那道縫隙根本不能容納巨鷹的體積,撕裂的鳴叫,瘋狂地迎頭撞擊,像是某種神聖的獻祭儀式,
碎石掉落,鮮血噴濺。
尼格迅速擡手護在阮靈頭頂,巨鷹的鮮血濺在他的刺青上,如岩漿般沸騰着融入青色的紋路,深入骨髓的疼痛,尼格咬牙忍耐,青筋暴起,仍不可抑制地悶哼出聲。
“尼格?你怎麼了?”阮靈被他護在身下,感受到他越來越難自控,渾身繃的像鐵,一股狂躁之氣從他身體湧出,阮靈從他懷中探出,驚愕地發現,他已經快要現出狼形。
他痛苦地推開阮靈,弓着腰後退,伏倒在石台邊,獠牙顯現,衣物撐破,一聲狼嚎,完全化身為兇猛的巨狼。
阮靈驚懼,因它此時看起來毫無理智,那雙狼眼具是癫狂與危險,果然,下一秒,它竟如巨鷹般,将頭撞向石台,碎石飛濺,石窟都随之震顫,石台應聲而裂。
石台表面從中裂出一道縫隙,與石窟頂部縫隙投下的光嚴絲合縫的重合,中心出現一手掌大小的圓形石盤,阮靈上前,那石盤上面印着一對翅膀的凹紋,她将它拿起,翻轉,另一面,竟是“命運之輪”......
石窟地動山搖,巨石崩落,地面塌陷,掉下去時,阮靈看到尼格向自己飛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