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你拿的墊進去的啊。”
“這麼硬,裡面是什麼?”
“獸皮,幹草。”
“什麼?我不要,又不幹淨又刺人。”
“我都是用這個。部落其他婦女舍不得獸皮都用樹皮。”
阮靈看着手中這個“姨媽巾”,真的接受不了,至少它就不衛生。
“我用麻布不行嗎?”至少軟一點,細菌應該是最少的。
“你知道麻布在部落多珍貴,幾十個婦人煮練一年才得多少,沒人會拿來用在污穢物上。”西維娜訝異地看着她。
阮靈皺眉,“怎麼是污穢物?這個用不好會生病的。”
尼格将灌了熱水的獸皮水袋放在阮靈手邊,沒有觸碰到她。
他一把抽走“姨媽巾”,指腹撚過,眉眼盡是覺得不妥:“太硬了。”
西維娜:......
阮靈:......
尼格轉身去矮櫃裡拿出之前換來的兩套麻布裡衣,本就是都給阮靈準備的,她平日換洗頻繁。
“要多少?我明早去給你換。”
西維娜深吸一口氣,把她殺了給二位助助興,好吧?
西維娜邊酸着牙,邊用骨針給阮靈縫了幾個布帶子,這敗家娘們還抱着水袋歪在榻上,讓她多扯幾張布多墊幾層。石台那頭還有個大塊頭,手起刀剁,毫不眨眼的咔咔裁着布...
“這些給你。西維娜,你以後也用這個吧,麻布沒了可以再産,但是獸皮不幹淨,女人要是生了病,不是更耽誤事嗎?”
“還有,我們流的不是污穢,它是自然的循環,和樹木落葉後再發芽一樣。”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愛惜自己...”
西維娜捏着手中的布料,踩着昏暗的月光回家,腦中回響着阮靈說的話。
而屋中,阮靈終于恢複一些力氣,躺在幹淨的床榻上,背對尼格,她還對尼格之前野蠻的行徑心有戚戚,此時隻剩他們二人的空間,她有些不想面對他。
她的目光從木牆的空隙處鑽出,看着窗外暗淡的月亮,這片大陸的天,好像又冷了不少。她推斷,現在應該是類似于原世的金秋十月,魚正肥...
但是比原世要冷的多。
肚子是熱的,腳怎麼也暖和不起來,想念原世暖呼呼的被子。
背後一陣微風,床榻嘎吱一聲下陷,後背貼上一具暖烘烘的毛絨物體,一聲獸類的嗚咽聲,鹹濕的舌便卷上了阮靈的脖頸處,它似呢喃、似求好、似撫慰。
阮靈整個被它包圍,蓬松粗壯的尾巴在阮靈腳上輕掃,她閉上眼輕笑,這大塊頭...
睡了一個很溫暖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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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神節?”
阮靈不解,“那這和你成婚有什麼關系?”
西維娜啃着肉幹,“沒關系,但我阿爸阿媽就說,讓我在奉神節前一定得把婚事定下來,無論如何,給個人選。”
阮靈:“......”
果然是幾千年的傳統,這和‘無論如何,過年前你得帶個對象回來’有什麼區别?
“人選都有誰?”
“住部落口的王大媽家的山柱,伐木隊的劉麻,狩獵隊的雄二...哦,還有醜伯家的圖虎。”
阮靈皺眉,這名字聽起來都不太靠譜...
狩獵隊?阮靈問:“巴卡不算進去嗎?”
西維娜拍桌,“他還未成年!”
阮靈:“哦。”
“那你有中意的嗎?”
西維娜看了眼正給阮靈晾麻布帶子的俊美男人,尼格自從知道阮靈腹痛可能是因為那日下了涼水之後,對她甩了好幾天臉色。
她歎了口氣:“以前有,現在這不讓你給馴服了嗎?我們部落最俊的男人。”
阮靈回頭看了眼,狼人真是不害臊,非得搶着給她洗帶子,不讓她碰水,阮靈就算再前衛開明,也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到時奉神節那日你應該沒來這個吧?”西維娜問。
“什麼時候?奉什麼神?”
“奉神節一般是在寒季來臨前的最後一個月圓夜,部落族人帶上準備好的祭品去到祭壇,供奉我們的天神‘卡尼庫拉’,點燃篝火七日不滅,祈求天神庇佑我們安然度過寒季。”西維娜很有耐心的解釋。
“卡尼...庫拉?”
“哦,也就是天狼神。”
“行吧,你說的日子我也算不了,這又有什麼關系?”阮靈不解。
“那倒也沒什麼,祭祀完成後,部落族人會圍着篝火歡慶,男女老少都能吃酒跳舞,這是全年最熱鬧的時候。這之後,就得準備熬過苦悶的寒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