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今年?不不不,兩年前隻是暴風雪提前了有十幾日的偏差,但是八年一次的規律是沒錯的啊!”西維娜擺手。
看着她一臉笃定,阮靈一時不知道怎麼告訴她她的夢境,說出去,他們會信嗎?連她自己都覺得詭異,最好不要是真的,但,萬一是真的呢?
阮靈躺着,目光轉動,“大家隻在暴風雪年會前往洞穴?若是寒冬難捱,為什麼不直接去洞穴呢?”
“你以為這麼簡單的,洞穴距離較遠不說,族人在部落生活一切都很便利了,洞穴生活很簡陋艱苦,環境又昏暗壓抑,而且需要帶上充足的食物和用品,路途的艱辛就讓人心生退卻了,這樣想下來,冬日的寒冷熬熬也能過去了。”
看來,直接讓族人在他們認為的平靜的寒冬時期去往洞穴,也是不可能了。
“往年,奉神節後多久會迎來變天?”阮靈問。
“再有兩次月圓吧。”
那就是一月左右。
“去洞穴的路程需要幾日?”
西維娜狐疑地看她,“你問這些到底要做甚?”
“你先告訴我。”
“......四到五日。”
那就是還有兩到三周的時間,但也隻是最寬裕理想的時間,保不齊時間又提前呢?
西維娜還想找阮靈問清楚,阮靈突然轉了話題:“可以扶我側個身嗎?我感覺我的屁股都被壓扁了。”
西維娜:......
“呀!你别扶我腰,我怕癢...”阮靈還很虛弱,氣短着提醒西維娜。
“你别躲!我衣服要被燎着了!”西維娜艱難地弓着身子,她還搞的滿頭大汗勒!
一隻大掌伸過來,把她扒拉開。
尼格回來了。
他輕巧地幫阮靈翻了個身,“吃點東西?”
“在這吃?”阮靈看了下自己周圍。
尼格認真思考了下,勉為其難道:“...可以坐起來吃。”
“......”
我謝謝你。
該怎麼形容這滑稽的場景,阮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會被畫地為牢,被勒令坐在火圈裡,捧着碗吃飯。
她都在這陣裡又吃又喝的了,這陣法若是有點尊嚴,早該破了吧!
可沒想到,她竟真就被困在這方寸之地直到天黑。
屋子裡隻剩下她和尼格。
她看着火苗沒有絲毫要熄滅的迹象,忍不住輕輕吹氣,那火苗扭着身軀躲了下,又茁壯起來,再吹。
“...唔。”嘴被捂了。
“别鬧。”尼格沉聲說。
“唔...我已經沒事了啊,為什麼非得等火自己燃盡?這不是封建迷信嗎?”
尼格壓着眉眼,看着她不說話。
阮靈更有種不知如何抒發的憋屈,“如果現在外面有十萬火急的事,我也得在這兒一動不動?如果現在有個人要來殺我,我就站在這兒一動不動讓他殺嗎?”
“我不會讓人傷害你。”尼格說。
阮靈扶額,“我的意思...算了。”
“我現在要如廁,是得憋着嗎?”她拿出絕招。
尼格楞了下,目光可疑的在她下腹處轉了一圈,然後淡定地說:“我去給你拿...”
“桶你妹!”阮靈在他口型要說出那個字的時候,爆了粗口。
尼格臉上有問号,但是他不生氣,“你别生氣。”他說。
阮靈其實也不是真的很急,但是她覺得這樣很可笑,這是對一個來自科學民主時代的文明人的挑釁,她耐着性子又說:“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先出去試試,如果我有任何不妥,再趕緊躺回來,好不好?”
尼格搖頭:“我不想冒險。”他此時臉色反而更加平靜,卻透露出堅決。
阮靈一時沉默了。
“我去給你拿桶。”
“不用了。騙你的,你别拿。”忍着吧。她躺下翻了個身,背對尼格說。
尼格這一夜依然沒有睡,他聽着小伴侶的氣息漸漸平穩,規律。在第一顆火苗熄滅的時候,他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想去喚醒阮靈,好确認她的存在,好在她無意識地翻了個身,他才安了安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