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在吃完夜宵回到别墅後就給他的好兄弟牧天青扣了電話,而此刻年輕的牧總剛洗澡正躺在床上看新聞,然後準備進入夢鄉,
但傅越的電話打斷了他的計劃。
“我真服了你了傅老狗,你能不能挑個陽間時間打電話?什麼事不能明天說?”牧天青翻了個白眼,更不覺得他兄弟這個點打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他倆從小就穿一條褲子長大,牧天青太了解這逼了,攤上大事這人可不會這麼優哉遊哉的,保準跟那次女主播事件一樣對着他牧天青就破口大罵。
“幹什麼幹什麼,請你吃飯還這麼羅裡吧嗦的,你要不别吃了。”傅越靠在别墅客廳的沙發上,長腿往茶幾上一架,特悠閑。
“你請我吃飯?那真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誰跟你說是我請你了,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小朋友,他說要謝謝‘牧天律師’幫他看合同,所以想請你吃飯,怎麼樣,好吧,這小朋友。”
牧天青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但沒想到那個小主播真的會請吃飯,他沒什麼好拒絕的。牧天青能和傅越這種脾氣的人玩這麼好,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也和傅越一樣沒什麼架子,不在工作場合,不涉及原則問題時牧天青本人就是個通情達理的主兒。
而且别人請客,那不是他占便宜,他犯不着耍大牌說不去。
南方沒有暖氣,冬天到來時南方人民隻能憑借一身正氣或者是暖空調這麼把難熬的季節度過去。賀昀澤雖然看起來沒有特别結實,但他并不怕冷,小閣樓裡的暖空調他還沒開過,下樓時甚至隻穿兩件衣服——一件保暖内衣一件短襖。
這會兒是快吃午飯的點,今天傅越說想讓賀昀澤見識一下房東先生的品味,順手把點外賣這活攬去了。外賣的品種大緻就這麼些,賀昀澤确實點不出來什麼花樣,就任由傅越這麼做了。老實說他很好奇,傅越有錢,為什麼不請個廚師做飯,這樣不就想吃什麼吃什麼了?
有錢人的想法他不懂。
出租别墅白天基本上是沒人的,住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上班族,隻有賀昀澤這麼一個宅家工作的。賀昀澤下樓時傅越正在客廳裡擺弄一對啞鈴,額前的頭發被打濕,此刻黏在皮膚上,男人見賀昀澤來了,揉了把脖子将啞鈴放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飯菜。
“你在鍛煉嗎?”賀昀澤看着那一對黑色的啞鈴,隻一眼就覺得分量不輕,傅越身材好,想必平時都有在鍛煉。
傅越沒再繼續整那倆啞鈴,起身準備去廚房洗個手然後吃飯,道:“是啊,不鍛煉怎麼會有你房東我這麼好的身材。”
這點倒是沒說錯,賀昀澤不置可否,将飯菜全部從保溫袋裡拿出來一一碼到桌子上。午飯的菜色很好,甚至全部裝在保溫盒裡,一個菜一個保溫盒,完全不會串味。賀昀澤不記得有哪家外賣炒菜包裝這麼豪華,但一想到傅越比他見識到的東西多得多,肯定有自己的門路,就沒再多想。
“這是哪家飯館的外賣?好吃。”賀昀澤起得晚,早飯沒吃,到了中午已經餓狠了,好在傅越很貼心地給他點了兩份飯,一頓飯吃完,賀昀澤覺得今天自己大概是不想吃晚飯了。
“哼哼哼,想自己偷偷點啊?沒門兒。”男人将保溫盒收拾好,裝進袋子裡,沒再去管。賀昀澤見對方不肯說,他就識趣地不再問。
希望他以後有機會能刷到這家店的外賣吧,包裝這麼好,他肯定能認出來的,賀昀澤心道。
歇了倆小時後,破天荒的,傅越說今天下午不想打遊戲,想健身房泡一段時間,賀昀澤沒意見,他可以帶水友,不是非要傅越跟他一起玩。
看小朋友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傅越自己不樂意了:“都一個多月了賀小澤,你有鍛煉過麼?鍛煉一下有利于身心健康。”言罷也沒給賀昀澤拒絕的機會,連拉帶拽地就将賀昀澤“請”去了隔壁的别墅。
“哪有你這樣的啊。”賀昀澤被帶進别墅的時候頗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他第一次進傅越家,說不好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一層是有些複古的裝修,沒什麼特别現代風的裝飾,實木制成的博古架上甚至放着好些花色不同的瓷器,高些的地方則是酒類。賀昀澤不認得種類更不識貨,隻能大緻知道是葡萄酒。
賀昀澤自認眼見不高,看不出個好歹來,這些裝潢他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貴。
和傅越這個人其實不太搭。在賀昀澤的腦海裡,這人就是有些吊兒郎當又随意的,家裡亂糟糟的反而更正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