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昀澤神遊天外時門鈴響了。
嘉城這一塊别墅區安保沒水分,卻也沒到來個人還要打業主電話問業主是否放行的水準,頂多就是讓沒有ID卡沒辦法刷卡進去的外來人員拿身份證登記一下就給放進去了。
而且别墅有獨特的防盜和監視系統,大門口安裝着一塊電子屏幕,戶主可以通過電子屏幕查看屋外的攝像頭以确定來客是誰再決定是否開門。
不出意外,門口站着一個女孩,以及一對中年夫婦,正是他舅舅一家。
賀昀澤無聲将人引進門,傅越已經沒在客廳了,原本關閉的書房木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傅越大概是鑽進去了。
他實在不知道還能跟這一家說什麼東西,他曾經所擁有的都被他們拿了去,現在居然還有臉打着探望的名号過來,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他無所謂,隻是覺得有點煩,反正他本來就什麼也沒有了,不怕這些人惦記他什麼。
那一家子在中間的沙發上坐下,賀昀澤則坐在一邊的小沙發上,一是擠,二是他真不想再靠近這群人。
表姐叫賀佳嘉,是随母姓的,她的父親是入贅的倒插門女婿,因為男方女方都姓賀倒是便宜了她親爹。她的爸爸是賀昀澤媽媽的親哥哥,人不好不壞,愛貪點小便宜,别人都說他是“老實人”、“老好人”,舅媽說什麼他都不敢反抗,但說白了,就是怕惹是生非怕得罪人。
因此在賀昀澤的過去,這位舅舅雖然沒做什麼過分的事,但也算得上是半個冷眼旁觀的幫兇。
賀嘉佳長得不錯,标标準準的冷白皮美女,高中那時候追求者已經很多,就是被家裡人寵壞了,性子非常驕縱,否則賀昀澤也不用挨那麼多年的欺負。
“賀昀澤,你現在做什麼工作?這是你家?”說話的是表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在她的眼裡父母的口中,這位表弟一向是沒什麼出息的,這離了他們半年怎麼就住上這種别墅了呢?
難道是他的親生父母還有别的遺産留給他?不,不可能,她記得爸爸說過,他們家很普通,勉為其難不會餓死,要說過得多好也沒有的那種。
所以就算有什麼特别的遺産,也不可能在這個别墅區買一層這麼大的房子。
賀昀澤正想說這一套都是朋友的出租别墅,話還沒出口舒雲就端着一份培根煎蛋一杯鮮牛奶走了出來,廚房聲音比較大,她沒聽見對話,見這一家子坐在沙發上以為是在叙舊,便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
“賀昀澤,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學好,現在倒是傍上富婆了。”表姐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文雅而又年輕的女人似乎腦補了一出什麼奇怪的演出,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這不長久,你現在年輕,以後你年紀上去了誰還看得上你啊?趕緊找個班上才是正事。”
“你能不能别他媽瞎說?”賀昀澤瞬間火了,也不再想解釋,他早就發現跟這些人說不通道理,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脾氣,受夠了這幾人明裡暗裡的勾心鬥角,起身欲要趕人,書房的門卻被慢悠悠地打開。
“别亂說話啊小妹妹。”傅越開門出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有一點點恐怖,“怎麼回事兒啊我房産證上名字您給我改啦?麻煩搞清楚這别墅是誰的哈,要我給你看看那紅本本上的名字是姓舒還是姓傅嗎?那位女士也是租客,這兒呢,是出租的,一整棟都是出租屋,understand?”
“還是說你想說包養賀小澤的是我啊?”男人站在賀昀澤身邊,攬着他坐下,哥倆好似的示意他别生氣,見賀昀澤仍舊不說話,便啧了聲又開始陰陽怪氣,“聽賀小澤說你們同齡,我還以為上了大學能多有涵養呢,就這?”
書房的門本就沒有合攏,傅越并非是想偷聽,而是怕這不要臉的一家子欺負他家小朋友。這不,隔牆有耳呢就欺負上了,他幾乎沒一點猶豫就推門出來了,今天他傅越不出來幫這個忙晚上就得後悔得上吊。
賀佳嘉的臉瞬間紅了,她雖然驕縱卻是個标标準準的顔控,但這會兒又被帥哥怼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支支吾吾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女兒隻是還小不懂事,你一個大男人跟她計較什麼?果然和賀昀澤這種小孩混一起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舅媽聽自己女兒被怼,沒好氣地頂了兩嘴。
她是當地出了名的又橫又不好說話,她自認為有張鐵嘴就能走遍天下因此完全不在怕的。
“媽……你别說了……”媽媽不識貨但賀嘉佳是識貨的,嘉城雖然不是什麼一線大城市,但因為挨着寸土寸金的海市物價房價根本沒低到哪裡去。
她來之前就搜過這個地段的房價,是他們那的幾倍,而且這個房東說這一整棟都是他的那這對他們來說就不是可以想象的了。
“是是是,十八九歲嘛,還年輕呢,砍人會被抓,造謠會被告上法庭的年紀。”傅越什麼不正常的人都見過,對賀昀澤這種極品親戚居然接受良好毫無意外,真是傻傻又逼逼。
最後,傅越撥通了安保電話,保安将這三人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并要求物業将這一家三口拉黑。
這小區不僅有傅越家這種類型的别墅,還有一體式隻給一家人住的那種正統别墅,因此大多是些閑得沒事幹又有點小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