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雪坐在桌子旁,她的右手邊是季将軍,季将軍旁邊坐着千羽,千羽旁邊坐着溫玉情。
千羽端起一杯酒,走到木靈雪身邊,笑道:“木姑娘,可以和我喝一杯嗎?“
木靈雪面上露出了一點溫婉:“自然。”
千羽不過二十,平日裡都是給人嬉笑不正經的性子,今日在火光的映照下卻顯得格外的不同于往日,顯得極其讓人捉摸不透。
千羽在木靈雪身邊坐下,眼睛卻看着翩翩起舞的少男少女,開口問道:“木姑娘從京中來,你說如今京中可有什麼奇聞趣事?”
木靈雪喝了一杯酒,笑道:“趣事很多,就不知道你想聽什麼?”
“比如?如今京中最得勢的皇子是誰?”
木靈雪再一次喝了口酒,眼神亮了一下,扭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千羽,突然覺得隻是一個生辰,這人就成熟了不少,不再是當年那個嬉笑直率的少年。
千羽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什麼東西,那個東西也許是他天生就擁有的,一直藏在他的血液裡,無論怎麼隐藏,總有一天會從他的血液裡破土而出露出鋒利的爪牙,這是一個王者天生具有的魂。
千羽問的是當朝局勢,當朝皇上已年暮,他膝下有四個皇子。
大皇子二皇子皆為庶出。三皇子是皇後所生,自然為正統,卻在五年前一次大火中失蹤。
那場大火燒掉了半個皇宮,皇後也在那場大火中喪命。衆人皆說,三皇子也在那個那場大火中喪生。卻也有人說三皇子早已隐居,不想參與這至尊之位的争鬥。
這麼多年來,皇上一直徹查此案,卻血流成河也沒查清楚。皇上也一直沒有立太子,朝中文武百官怎麼催促上奏也沒有成效。
這年暮的皇上似乎一直等待着那個正統的皇子歸來。
朝中局勢風雲變幻,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兩足鼎立。四皇子年幼,還是個10歲小孩。
但是這些,木靈雪并不想談論,木家立足于四大家族之中,以商為主,依附皇權而存在,誰坐上那個位置對于木家來說都是皇權,參與朝政之事是大忌諱。
這也是木家的祖訓,生存法則。
木靈雪微微低頭,語氣波瀾不驚:“朝中局勢風雲變化,我隻是一個局外人,誰得勢我并不知道。木家永遠隻衷心于最終的皇儲。最後誰成為了這天下帝王,誰就是我們木家效忠的人。”
千羽笑起來:“木家主木姑娘還真是七巧玲珑心。”
千羽臉色又變得笑嘻嘻起來,他把酒杯舉在自己嘴邊,然後眼神有着戲谑:“木姑娘可有婚配?”
木靈雪也笑起來,氣氛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她笑道:“今日是怎麼的?個個都在談婚論嫁。“
千羽語氣一本正經:“别人我管不着,我就想知道木家主婚配否?”
“我未婚配。”,木靈雪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免不了自己有點心虛。
偏偏讓她心虛的那個人,兩道眼神如刀一般,射了過來。
木靈雪心一狠,心中道:溫玉情你瞪什麼?難道還怕你不成?
這麼想着,木靈雪狠狠瞪了回去。溫玉情被木靈雪的目光被狠狠的瞪了回去?目光交織。
木靈雪直視溫玉情那冰冷的眼神,心中還是有些打顫的。來軍營這麼久,木靈雪還是第一次如此理直氣壯,大膽的瞪着那個人的臉。
溫玉情的面具隻有半張,堪堪擋住他的左臉,高聳的鼻梁,犀利的眼神都露在了外邊,包括他那俊朗的右臉,怪不得引得那麼多女子争相表白心意。
最後還是溫玉情别過了臉,去和旁邊的季将軍說話,這使得木靈雪暗爽了一把。
酒過三巡季老将軍起身,他年紀大了,要回回帳篷中休息了。
季老将軍一走,衆人一下子更加肆無忌憚歡樂鼓舞了。
居然有不少青年男子過來邀請木靈雪喝酒,木靈雪剛才瞪赢了溫玉情,現在心情極好。來者不拒,欣然接受,最後還被他們拖進舞池裡,歡快的跳起舞來。
木靈雪一生都膽小甚微,為人處事處處小心,過得拘謹,難得如此放松。她心中想:松快一回又如何!這麼想着更是放得開了,舞跳得的也随性起來。
木靈雪不善舞,這一扭身姿實在難看,千羽都笑得前撲後仰,木靈雪喝了酒,放開了就不管不顧。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過了多喝了多少杯,木靈雪看着坐姿筆直帶着半張面具的那張臉,怎麼看都不順眼起來。
她猛地提着酒壺往自己嘴裡灌上了半壺酒,然後膽子似乎大了幾十倍,踉踉跄跄的就走過去,一巴掌拍在了溫玉情生前的桌子上,然後兩眼瞪着溫玉情的眼睛,大聲地質問:“你說,你已有家室,你說你要與她生生世世,那那我怎麼辦?”
此話一出,又是舉世皆驚!又一個驚天大瓜。在場所有的将士都齊刷刷瞪了過來,有些已經互相竊竊私語起來:“木家主看上溫将軍了?”
“溫将軍這麼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