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回頭,看着沈清川小跑着向他們,唇角微微揚起。待沈清川走進,秦琛卻忽然變了臉色。
秦琛表情的變化,沈清川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問道:”秦琛,你怎麼了?”
秦琛目光陰冷地盯着沈清川地身後,聲音森然:”川川……你身後……有……髒東西。”
秦琛話剛說完,就有一陣風從一旁的大窗吹進,涼涼的。沈清川頓時心裡發毛: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髒東西?
沈清川腦中放了一晚上的靈異事件,此時竟然信了秦琛的話,他僵着臉色回過頭,卻隻看到了不遠處紮堆的刑警、律師和助理。
秦琛:”哈哈哈哈——”
沈清川:……
沈清川看着笑得開心的秦琛,說:”秦琛,你知道嗎?”
秦琛收斂了笑:”知道什麼?”
“聽說狗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
秦琛不笑了。
站在一旁的江白笑了:YES!這話說得可太棒了!
秦琛摟過沈清川的肩,哄着說道:”好啦好啦,川川不生氣,我逗你玩呢。”
沈清川甩開秦琛的手:”滾開,明知道我怕什麼還拿什麼逗我,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錯啦,為了表達我真誠的歉意,我今晚去你家陪你。”
秦琛嗓音蜜裡調油,江白聽着,心裡翻了一百個白眼:詭計多端的死雙性戀。
“引狼入室的蠢貨行為我才不幹。”沈清川一把推開秦琛,向江白挑了挑眉:“江小白,我們走。”
“好嘞老闆!”
秦琛倚在牆上看着沈清川遠去的背影,心裡一陣落寞,默默歎了口氣:“我那尚未盛開就已經萎掉的愛情。”
恰好此時,一陣頗似腐爛的味道傳來,秦琛仔細聞了聞,眉宇微蹙地看向了一旁一米多高的古董花瓶,然後,俯下身将頭探了進去。
“操!!!”
秦琛内心一頓萬馬奔騰在大艹原之上。
一想到一會回家要一個人呆在偌大冷清的空間,沈清川就發愁。
要不要讓江白跟自己回家,但是要用什麼理由好呢?
工作上的事?回家先假裝工作一小時,然後再順勢讓江白留下來休息?可淩晨三點讓人加班,太沒有人性了吧?這個點被老闆通知加班,聽着就讓人犯惡心,喪失對生存的欲望。
直接坦白自己怕鬼想要人陪?……好丢人好扯淡的理由。且此理由一用,自己将會永失作為老闆的威嚴和大男人的尊嚴。
還不如說我們一起來加班吧!~~在淩晨三點~~~
或許語氣輕松歡快點能顯得沒那麼殘忍。
“江白,我們……”
“老闆你看!是顧總!”
兩人同時開口。
沈清川聞言擡頭,果然看見了在大廳門口處坐得安靜的顧行山。
太好了!是顧行山!我有救了!
“老闆,你剛剛要說什麼?”
“啊……我剛剛要說,你先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江白看着沈清川眼神發光地看向顧行山,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那我先走啦,你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喔。”
江白不再多說什麼,溜得麻利。
沈清川快步走到顧行山面前,語氣裡是難以掩蓋的慶幸:“顧行山!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呀!”
顧行山向沈清川伸出了手:“我在等你。”
沈清川聞言愣了愣,将弓箭換到了左手拿着,右手接過顧行山伸出的手,将他牽起來:“等我?為什麼?”
“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你等了很久嗎?”
“不久。”
沈清川:才怪。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知道的話,我就不發愁了。
顧行山聽着沈清川悶悶的一句嘀咕,輕聲說道:“能等到你就好了。”
沈清川拉起顧行山的右手:“走吧!你家離這有些遠,和你的助理說,今晚你去我家睡。”
顧行山聞言,唇邊泛起笑意:“好。”
沈清川拉着顧行山走向一輛高大的SUV。
淩晨三點一刻的風,吹得正起勁,吹起他的白紗裙擺,吹起他的白柔羽毛,但他不再覺得這夜風陰森涼飕,他隻覺得風吹得好,吹得他神怡心安,什麼都不用再怕。
而且,有人真心實意等着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