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無知者天高地厚,那幾個混子,目中無法,不認識沈清川更不認識喬妍。
兩個混子分别伸出一條腿,框住沈清川亂踢的長腿。
領頭混子捏住沈清川的下巴,出言張狂:“法治社會?我呸!放你爹的狗屁!這個社會隻認錢!隻認權!老子最他爹恨你這些有錢有權的人了!”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沈清川對着混子們再次大聲強調,目光卻一直放在已經完全酒精上頭、醉暈過去的喬妍。
“管你他爹的是誰!你就算是顧行山他爹!老子也揍得你跪着喊老子爹!”有人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啊。
領頭混子狠話放完,就示意一旁的混子們開揍:“别碰旁邊的美妞啊,留着我一會享受享受。”
顧行山?
沈清川抓住了重點,強勢到連街頭混子都知道且畏懼的顧行山,要是他在就好了。
可是顧行山不在,也不會出現,他不知道,他在哪,發生了什麼。
“顧行山!!!!”
沈清川突然放開嗓子大聲嚎了一句。
“閉嘴!你丫的亂叫個毛線!”一個小混子朝沈清川的肚子狠踹了一腳,“真他爹的以為顧行山會來救你?”
小混子用了十足的力氣踹沈清川,此刻肚子的疼蓋過了臉上的疼,疼得他竟發不出來什麼聲音,隻能悶哼兩聲。
沈清川倒是沒抱希望顧行山會從天而降救他。
畢竟這不是童話,騎士永遠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拯救公主。
他隻是單純地想喊一喊,因為顧行山這個名字好聽,順口,喊一喊能讓他心裡好受一點。
“仔細看這男的長得挺好看。”兩個混子放下喬妍後,湊近看了看沈清川。
“長得比那女的還美。”
領頭混子聞言,立即伸手止住了小混子揮拳的動作,笑得陰鹜:“怎麼,你們想要?”
“嘿嘿,想摸幾/把看看。”
領頭混子揮手示意,準了。
兩個混子笑得賤兮兮,開始上手。
“滾——開——!!!!”
沈清川強忍着痛,鉚足了勁終于能大聲吼出一句話,但這股勁兒很快就消散,他感覺更疼了,疼得怎麼鉚都鉚不起勁了。
他爹的!要打就打,毀他清白幹什麼!還是倆男的!!!
“叫得真騷啊。”一個混子摸着沈清川的臉,沈清川努力别過頭,豈料這個混子接着說了句讓沈清川惡心得不行的話,“跟哥玩欲擒故縱呢。”
另一個摸着沈清川長腿的混子也淨說渾話:“他爹的,這腿又長又好摸,隔着褲子摸都比女的腿都好摸。”
沈清川被摸得胃裡一陣又一陣的不适,直犯惡心,想破口大罵,長屌的男的能不能離長屌的男的遠十萬八千裡!
無奈疼得提不起勁,沈清川最後強忍着淚水,紅着眼緊盯一處暗暗的角落,心裡一個勁的隻有想死兩個字。
再見了。
…
……
沈清川竟一時想不出,死前能告别的人有誰。
活着時他就無人在意,死了又能牽動多少人的憐心?
或許爹媽會有點在意他的吧?
畢竟是親生的孩子,畢竟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那就和他們告個别吧。
再見了,爸爸媽媽。
嗯,和陸嘉澤秦琛韓遙季楚黎之江白也都告個别吧,再見了。
還有,山川表行,再見了。
還有,顧行山,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勇敢起來,一個人也能好好睡覺,再見了,顧行山……
兩個混子越摸越起勁,沈清川沉痛地閉上眼,兩行清淚劃過清凄的臉。
“吱——”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從不遠處傳來,伴随刺耳刹車聲的,還有一道刺眼的車燈光。
昏暗的小巷頓時一片明亮。
“艹!誰他爹的開遠光!這麼缺德!”
幾個混混被光刺得睜不開眼,邊罵邊用手臂擋住刺眼的車燈光。
“有好幾個人下來了!”
守着喬妍的混子指着那幾個人大聲說道。
兩個混子一邊上下摸着沈清川,一邊别過頭看車上下來的人。
“我艹!我艹!”一個眼神好的混子發出哀呼,聲音顫抖,“是顧行山!是顧行山!”
聞言,領頭混子的腿開始發顫,心慌慌結結巴巴地開口:“顧——顧行山?!怎——怎麼可能?!他——他來——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