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已經發展到同床共枕了?!
艹!去你爹的泷衍,還我漂亮美男!
“咳咳咳——”黎之語重心長,“嗯……不用強調什麼好兄弟,我都知道的。”
沈清川:?
你知道什麼了啊喂!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顧行山隻是……”
單純的好兄弟。
但沒等沈清川說完,黎之就把冰袋放到沈清川手裡,從椅子上起身:“不用再說了,清川,你好好休息,冰袋再敷半個小時,有事按鈴叫我。”
單相思告敗的黎之走後,病房裡就隻剩下顧行山。
沈清川突然覺得有些尴尬,江白在辦公室裡誤會他和顧行山的關系還好,畢竟當事人不在現場,但今晚黎之算是貼臉開大了。
為什麼他們都會誤會他和顧行山?
真的隻是因為他們性取向帶來的誤解?
等等,他好像沒真正确定過顧行山的性取向。
一會試探一下吧。沈清川心想。
顧行山臉色陰沉了一晚上,也沒有說過幾句話,沈清川覺得有些抱歉,讓他因為自己大半夜的折騰。
沈清川一直盯着顧行山沉黑沉黑的墨鏡,殊不知顧行山也正透過這副沉黑沉黑的墨鏡,眼眶發紅地看着他。
“黎之說的話,你别太在意,他們就是這樣。”
沈清川率先開口打破安靜。
顧行山開口,嗓音微啞:“沒事。”
“你要不要坐得離我近些?”
顧行山一個人坐在那兒,有種孤苦伶仃的感覺。
“好。”
“你起身,慢慢來,往前走五步,再往右走兩步,就可以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了。”沈清川慢慢引導着顧行山。
沒有帶手杖的顧行山,沈清川生怕他磕着碰着了。
顧行山坐上了床邊的單人沙發椅,沈清川看着這伸手就能摸到的距離,心安不少。
突然,他發現,顧行山穿的是他的衣服。
顧行山比他高了五厘米,身材也比他壯實,他穿起來稍微寬松的衣服,顧行山卻穿得有些擠,像緊身衣。在氣場強大威嚴的顧行山身上,有點滑稽。
沈清川不發出聲音地笑得張揚,反正顧行山看不見。笑了好一會,沈清川終于出聲:“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顧行山嗓音依舊微啞,像哭過:“你忘記了,我們的手機綁着定位的。”
沈清川想起來了,之前他和顧行山逛超市時,擔心顧行山走丢,他特意将兩人的定位綁在一起。
果然是善人有好報啊,雖然他隻有那麼一點善。
“現在想起來啦。不過,謝謝偉大的顧總,沒有你,我就死了。”
“不會的,你不會……”顧行山聲音難掩的慌亂,“不要說那個字。”
“噗——”沈清川憋不住笑了,“堂堂顧總也成小迷信了。”
沈清川百步笑五十步的,明明是他這個大迷信把顧行山帶成了小迷信。
“對了,我跟江白說了,你請假兩周。”顧行山解釋道,“病養好了再去上班。”
請假兩周?!那得扣多少工資?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業内競争步步緊逼之下,他還傷病告假當起了甩手掌櫃,這怎麼行?這萬萬不行!沈清川突然覺得自己好了大半,臉不疼了肚子也好了。
“不用請假這麼久,兩天就好了。”
“表行那邊有我,你不用擔心。”
沈清川:?什麼意思?
“顧行山,我的表行叫‘山川表行’,不叫‘萬霖表行’……”沈清川接着嘀咕了一句,“你又不是我們股東,還是我們對家……”
“我是。”
“啊?”
“我說,我是山川表行的股東。”
“?!?!?!”
顧行山的回答,驚得沈清川一時說不出話,冰袋也從手中滑落,掉到了床上。
顧行山撿起冰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敷上沈清川的臉,繼續說道:“山川表行的另一位股東是我,對不起,一直都沒和你說,我……”
“停!先打住!讓我安靜一下。”沈清川左臉冰得感知暫失,小腦也暫失思考能力。
他有一種,活在了另一個世界的不現實感。
山川表行有兩名股東,一個是爺爺,另一個是匿名的神秘人。他一直好奇究竟是誰這麼好心,入股他的富家少爺下海項目,所以一開始他派人偷偷查過這位神秘人,但查了好久,毛都沒查出。無奈,他隻能放棄,就當自己受财神爺庇佑,天降一個神秘财童助他發财。
現在他突然知道,這個神秘财童竟然是顧行山!
太不真實了……
和我同床共枕的對家竟然是我的上司……
“所以,是你一票否決了,我提出的,撤銷老闆無償加班這條傻逼規則,的申請?”
沈清川一字一句說得用力。
“……嗯……”顧行山當時隻是想逗逗沈清川,沒想到會有當面對峙的一天,“不過我現在可以通過這條申請。”
沈清川:“呵呵。”
“你再提一次,我馬上通過。”
“算了,我不提了。”沈清川勾起右邊唇角,“我要換一個申請。”
“嗯,你說。”
“我申請取消你的一票否決權。”
臉色陰沉一晚上的顧行山終于笑了:“不好意思沈老闆,這個申請,被我一票否決了。”
“你獨斷!你霸權!你不民主!顧行山!我要抗議!”
沈清川也開始笑了起來,不過臉疼肚子疼,他沒敢笑得用力,就連抗議也說得像在撒嬌。
“我支持沈老闆的抗議。”顧行山笑得寵溺,“不過沈老闆身體好了才有力氣抗議,這段時間就先在家好好養病吧。”
“我居家辦公吧,表行很多事情我更熟悉。”沈清川話鋒一轉,“對了,你是直男嗎?”
顧行山:?
顧行山:“怎麼了?”
沈清川突然覺得有點尴尬,支支吾吾起來:“哦……啊……嗯……就是……”
顧行山:“如果你不是的話,我不會介意的。”
沈清川連忙否認:“不不不……我不是。”
顧行山都這麼說了,那他肯定是直男了!
沈清川内心雀躍。
“嗯。”顧行山輕輕握着冰袋,“我安排了兩個保镖給你。”
顧行山嗓音溫柔,沈清川卻聽得眉頭發皺,心裡突然不那麼雀躍了。他不喜歡麻煩别人,也不想欠誰的什麼,今晚顧行山來找他,他已經在心裡盤算了很久要怎麼報答。
“顧行山,不要這樣,我不需要,你已經給我很多了。”
顧行山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保镖是一定要安排的,這是屬于公司的事務。既然沈老闆和我這麼客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了。”
沈清川好奇:“什麼條件?”
顧行山:“讓我保護你。”
聞言,沈清川沒再說話,隻是沉默地看着高架顧行山鼻梁上的墨鏡,他試圖通過這片漆黑,看到原屬于顧行山的光明。
良久,沈清川終于開口:“顧行山,你幹嘛。”
幹嘛要這樣,對他這麼好。
從來沒有人說過,要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