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突然開口:“顧行山,你什麼時候從清川那搬出去?”
顧行山:“怎麼,你有事嗎?”
黎之用開玩笑似的口吻說:“我也想和清川一起住,你搬出來了我才好搬進去。”
江白敲着鍵盤,擡眼看了一下兩人,說:“顧總今天早上搬出去了。”
黎之驚喜:“真的假的?那我今晚搬進去。”
江白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黎之,随後又繼續埋頭苦幹,說:“你搬進去?用什麼理由?”
黎之眉毛輕挑,挑釁地看着顧行山:“這你就别管,好好寫你的演講稿。”
顧行山墨鏡下深邃的眼眸陰鹜地回視着黎之:“看來要提醒清川多吃蘋果了。”
黎之:?什麼奇葩?
一旁的江白寫着寫着開始抓耳撓腮:“我可以用ai寫嗎?”
顧行山:……
黎之:“你可以先寫,再用ai美化。”
顧行山:“我自己來吧。”
黎之:“自己寫恐怕會太主觀太感性,膩歪人的話,顧總還是留着自己說給自己聽吧。”
江白看着明争暗鬥的兩人,恐兩人的戰火傷及無辜的自己,忙開口說道:“我寫我寫,不用ai,我文采一流文筆斐然,寫的文字即能客觀描述又能充滿人味。”
他實在不想在這高強氣壓的空間下呼吸了,吸進肺裡的每一口氣都是他爹的火藥味。
快速敲出一段八百字的演講稿,江白向兩人展示:“來看一下啦,絕對的真情流露發自肺腑,絕對的客觀描述感動人心。”
“這麼多?得加錢啊顧總。”黎之看着那八百字,朝顧行山伸出手指,作了個手勢八。
江白扶了扶黑框眼鏡:“顧總看不見……”
黎之開口,語氣嚣張:“八百。”
顧行山開口,語氣沉穩:“我給你一千。”
黎之:“成交。”
江白撇了撇嘴:“一個字一塊錢哦,要不我去好了。”
黎之看着江白,眼眸微眯:“你去的話需要搭配點東西。”
江白疑惑:“什麼東西?”
黎之:“地位和權勢。”
江白:……
夠了,我心疼我自己。
打印好演講稿交給黎之,就沒他江白什麼事了。
江白邊脫外套邊下車,不料外套勾住了眼鏡,眼鏡掉在了地上。
停車場燈光有些暗,加上江白近視有點嚴重,于是他蹲在地上開始找眼鏡。
突然,隻聽“咔嚓——”一聲清脆,顧行山愣住了,停下了腳步。
江白:……
顧行山:“不好意思,請理解一下,我看不見。”
他确實是沒看路,隻顧着大步快走,因為多看一眼黎之這氣人玩意兒,他就覺得他要再瞎回去了。
黎之噗嗤一聲笑了,在一旁拱火:“江小白,相信你的直覺,他就是故意的。”
江白:……
嗎的,你們這群有錢人逮着平民欺負是吧。
沈清川今晚确實很多疑惑,雲裡霧裡的。
黎之故作神秘:“這些一時和你說不清,有機會了我和你詳細說來。”
“嗯。”
沈清川嗯了一聲,就放下黎之挽着他的手,掏出手機打開了和顧行山的聊天框。
聊天框最底下的是顧行山今早和他說的到家了,他沒回。
一隻手打下幾個字,沈清川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發了出去。
沈清川:謝謝你,做的一切。
顧行山很快秒回:下次見面,給我帶禮物吧。
顧行山不愧是顧行山,很稱職地在做一個有回音的山谷。
沈清川看着顧行山發來的文字,眉間皺成一個小“川”字,他心裡突發大大的疑問。
一直以來,顧行山從來沒有開口向他要過什麼,而且,顧行山無所不能什麼都不缺,今天居然開口向他要禮物了。
沈清川:那下次見面,你想要我給你帶什麼禮物?
顧行山:你的心。
黎之雖然就在沈清川身旁,但他很有教養地沒看沈清川的手機屏幕,倒是顧景看着沈清川皺起的眉頭,湊了過來,看清屏幕上的聊天内容後,他也皺起了眉。
顧景啧了一聲後,說道:“真是悶騷大哥勾帥哥。”
沈清川沒理顧景說的話,隻是沉默地推開了湊得很近的他,也沒回顧行山的信息,而是直接熄掉了屏幕,将手機揣回褲兜。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沈清川第一次在顧行山身上看見了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