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假如，你喜歡的人喜歡别人了，你還會再喜歡她嗎？

江小白：會啊。

沈清川：為什麼？

江小白：隻是喜歡了别人，又還沒有在一起。

江小白：自己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幹嘛不努力争取。

沈清川為什麼會這麼問？江白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後大喊大事不妙，一條接一條信息地發過來。

江小白：怎麼了，你喜歡的人喜歡别人了？

江小白：誰啊？

江小白：該不會是喬言吧？

江小白：我勸你最好别喜歡喬言……

沈清川的手機哐哐幾條提示音，一旁的黎之開始慢慢挪動身體，靠向沈清川：和誰聊天聊得這麼開心？

沈清川不知道江白怎麼想的，怎麼就扯上了喬言，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想起來過喬言了，生活中除了顧行山還是顧行山。

他給江白發了串省略号。

沈清川：……

江小白：下這麼多蛋。

沈清川：首先，我沒有喜歡誰，其次，我也沒有喜歡喬言，喬言喜歡誰是她自己的事，然後，我今晚來黎之家睡了，當着顧行山的弟弟顧景的面。

江白看着沈清川發來的最後一句話，屏幕前的嘴張得老大，這黎之這麼有手段？說讓沈清川和他睡覺，沈清川就真和他睡覺了？

江白翻了個身，回道。

江小白：額，所以你想讓顧景透露給顧行山，你去了黎之家，讓顧行山誤以為你喜歡了黎之，好讓顧行山不喜歡你？？

沈清川：嗯，我是不是不該這樣做？

江小白：有些事在你不知道該做不做的時候，就别去做。

江小白：但既然你已經做了……

沈清川：會怎麼樣？

江小白：那就祝黎之好運吧。

沈清川：？

江小白：睡了，886。

江白熄掉了手機屏幕，将手機放在一旁，閉上了眼，心說：黎之好大的本領，一下招惹了兩個男人。沈清川也不賴，腦子想的東西很天真浪漫。

沈清川也熄掉了手機屏幕，閉上了眼。

世界開始變得安靜起來。

黎之不敢挪得太近，和沈清川中間還是隔着一個人的距離，見沈清川不看手機，一副要睡覺的模樣，他也不再出聲打擾，隻是将燈關掉後，也安安靜靜地躺了下來。

兩人各懷心事，重重的心事仿佛要将這張大床壓塌。

沈清川在想顧行山。

雖然今晚的晚宴，黎之已經将他和顧行山的關系，對外界解釋得幹幹淨淨明明白白，但沈清川心裡卻清清楚楚，他和顧行山究竟是怎麼回事。

左手邊的床像以往的每個夜晚一樣，都躺着一個人，但今晚躺着的人，不是以往每個夜晚躺在身邊的人。

沈清川想顧行山，想和顧行山還像以前那樣好。

但他們回不去了，就像已經爆發的火山，漫天飛濺四下橫流的岩漿無法再倒流。他沒辦法對顧行山的感情負責，隻好克制自己不再去招惹。

喜歡的人是個直男，顧行山肯定不好受吧。

沈清川就躺在身邊，黎之心裡開心，但好像不是那種開心。

他發現，他對沈清川的喜歡，僅僅隻是樣貌上的欣賞和朋友之間的喜歡，喜歡美好的事物，人之常情,不是愛情。

黎之突然想起那晚的事，還有遇到的那個總麻煩他的刑警，泷衍。

沈清川睡不着，在床上翻身來翻身去。

黑暗中，黎之突然開口:“清川，你身體不舒服嗎？”

沈清川愣了一下，說：“我這個人有點賤。”

黎之翻了個身，黑暗中看向沈清川：“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和我說說，不要這樣妄自菲薄。”

“……”沈清川也翻了個身，黑暗裡和黎之對視，“我認床。”

黎之：“我家有安眠藥。”

“……”沈清川又翻了個身，說：“沒事，我再躺一會就睡着了。”

結果就是，躺到了早上五點，沈清川還是沒有睡着，他索性起來去客廳倒杯水喝。

客廳的燈開着，沈清川看見了穿戴整齊正打算出門的黎裡。

沈清川疑惑：“你去幹嘛？”

黎裡晃了晃背後的書包，說：“上學。”

沈清川更疑惑：“這麼早？”

黎裡一邊開門一邊說：“早去早回。”說完她就關門走了。

沈清川點點頭：“哦。”

等等——不對——

現在上學都能早去早回了嗎？

沈清川趕緊回到卧室，搖醒黎之：“你妹妹五點多就出門說要去上學了。”

黎之睡得迷迷糊糊，嘴裡嘟嚷着：“讀書讀得神智不清了，我們理解一下她。”

沈清川看着再次沉睡過去的黎之，他做了一個決定。

随後，他蹑手蹑腳地拿起手機，又蹑手蹑腳地換好衣服，再蹑手蹑腳地從黎之家出來。

清晨五點多的的空氣，格外的清新，沁人心脾。

空氣是清醒的，沈清川是腦子發暈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親新空氣，然後打了輛車，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