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山:“以後關于沈老闆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
葉助理:“好的,顧總。”
已經十幾天沒見過沈清川了,這十幾天,顧行山每天都想給沈清川發信息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但每次點開和沈清川的聊天框,最底下那句“你的心”,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刺着自己的心。
他唐突了,他讓沈清川害怕了。
都怪黎之,如果不是黎之一直在刺激他,他不會沖動。
顧行山一想到這,握着手杖的手不經意間越發用力,手背青筋的凸起更為明顯。
他讨厭黎之,勾引他的沈清川。
沈清川今天下午會來福利院,是江白透露給葉助理的,因為葉助理和江白透露過,顧行山這段時間狀态不怎麼好。
顧行山對沈清川的真誠和用心,江白看在眼裡,但無奈老闆真是個大直男。兩個天菜無法配對,真是有些可惜,讓身為打工仔的江白違背了工人階級,可憐起了資産階級的顧行山。
怎麼說呢,沈清川和顧行山兩人之間,沒有誰對誰錯,深究起來,兩個人都有委屈,兩個人都不好受,沒有誰能指責誰。
孩子們四處躲藏,沈清川找得滿頭大汗,每發現一個孩子,孩子們都興奮地笑着叫着,沈清川也跟着他們一起大笑尖叫。
終于玩累了,孩子們去了休閑區吃零食,沈清川和他們說再見之後,去了三到五歲年齡段的孩子們活動的區域。
好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沒有多鬧騰,沈清川陪他們畫了幾張畫之後,就又去看了年齡更小的孩子們,抱抱他們逗逗他們,一下午就過去了。
從夏天福利院出來,沈清川雖然感覺體累,但他心裡輕松自在了許多,整個人也不像前些日子一樣沉悶。
一群可愛的孩子們,他們稚嫩的童聲能驅散所有沉重的陰霾。
或許,愛就是愛,愛無關性别,愛了就是愛了,愛不依靠任何真理而存在。
存在本身就意味着意義,又何必再糾結存在的具體意義。
太陽西斜,沈清川回山川表行打卡下了班。
開車實在無聊,夏天福利院的孩子們說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沈清川把車停在路邊,拿起手機開始猶猶豫豫。
他很想給顧行山發信息。
和他說夏天現在裝修得比以前可愛很多,和他說自己今天和夏天的孩子們玩了捉迷藏和老鷹捉小雞,和他說夏天的孩子們很乖很可愛,和他說夏天的孩子們很想他,和他說……
我很想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清川你在幹什麼?!”
沈清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丢開手機就開始抱頭大叫。
“叮咚——”
手機突然傳出一聲提示音,沈清川又吓了一跳。
拿起手機,發來信息的人頂着備注,第一個字“顧”。
沈清川登時呼吸一滞。
天呐!天呐!真的是顧行山!顧行山居然真的找我了!顧行山會給我發什麼信息呢?顧行山是不是也想我了?啊啊啊啊天!呐!
沈清川懷着忐忑的心再仔細一看。
無語,顧後面跟着個景……
沈清川點開聊天框,隻見顧景發來不痛不癢的兩句話。
顧景:對了清川。
顧景:我是法語系的。你呢?
沈清川呵笑了一聲,回道。
沈清川:我系你大爺。
顧景突然直接彈來一個視頻通話,沈清川冷着臉直接挂掉,随後熄掉手機屏幕,繼續開車。
南宮5号裡,顧景無奈地對顧行山攤手:“你看吧,不接。”
顧行山提起手杖敲了一下顧景的頭,說:“沒用的廢物。”
顧景不樂意了,吊兒郎當地說道:“哪有你有用,連條信息都不敢發。”
“……”顧行山放下手杖,向顧景伸出手,“手機給我,我看看你和清川都聊過什麼。”
顧景:……
看到顧景,沈清川就想到了景遠,想到了景遠,沈清川就想到了那隻表,他突然心裡開始生悶氣:嗎的,你們兩兄弟口味還真一緻。
回到家,剛關上家門,秦琛就給沈清川發來了信息。
秦琛:在家嗎?
沈清川:有事說事。
秦琛:現在正在去你家路上。
沈清川:你來我家幹嘛?
秦琛:找你玩,晚上可能還會在你家睡覺。
正常來說,沈清川絕對不會同意秦琛,但現在屬于不正常情況,沈清川已經被景遠和那隻手表沖昏了頭腦,于是他沖動之下回了秦琛。
沈清川:行吧。
秦琛看着沈清川發來的兩個字,大喜!他都想好了用什麼理由死皮賴臉地賴上沈清川,沒想到沈清川竟如此爽快,秦琛得了便宜就有點膨脹,他給沈清川回道。
秦琛:川川怎麼聽起來這麼不耐煩。
沈清川:你真厲害,會文字轉語音。
晚上,秦琛扒拉着沈清川,非要和他睡一起,沈清川毫不留情地扯下秦琛,冷漠地說道:“愛睡不睡,不睡就滾。”
秦琛好不容易混進沈清川家,哪舍得滾。
“好吧,我是一個沒人愛的小孩。” 秦琛耷拉着腦袋,悶悶地說着,随後又扯着嗓子嚎道,“好像要愛!!”
“想要愛就去做——”沈清川走到卧室門前,撂下一句,“有愛的事。”
秦琛撇了撇嘴,看着沈清川關上房門後,開始舉着手機對沈清川的家拍拍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幹上了房産中介,要把沈清川這套房拍個仔細挂網上賣了。
拍照聲“咔嚓咔嚓”響着,秦琛心中竊喜: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顧行山刷到我這條朋友圈會是什麼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