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修長的手指一張張劃過照片,并像講ppt一樣地講解着每張照片,他講得聲情并茂,顧行山聽得津津有味。
劃到了馬場俱樂部野林裡拍的大肥蟲,沈清川突然興奮起來:“顧行山,你快看,這幾條蟲,可肥了,肥嘟嘟的,超可愛。”
顧行山将視線從屏幕移到沈清川的臉,說得超認真:“沒有你可愛。”
沈清川偏頭,對上了顧行山柔得能出水的眼神,他嫌棄地啧了一聲,說:“顧行山,你怎麼能拿我和蟲子比可愛?”
“我錯了。”顧行山立作委屈狀,溫柔的眼神瞬間切換成一種無辜。
沈清川深吸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這顧行山,眼技簡直絕了。
沈清川不再看顧行山,視線挪回手機屏幕,接着點開給肥蟲錄的視頻,再次興奮起來:“你快看看,哇,這肥蟲,爬起來的時候像不像一個幾字?”
顧行山借勢湊得近近的,緊貼着沈清川,看着手機裡的肥蟲,他突然問:“清川,你想在家裡養幾條嗎?”
沈清川瞪大眼睛看向顧行山:?
這說的什麼駭人聽聞的話?
顧行山對沈清川眨了眨眼:“我明天帶幾條回家。”
沈清川倒吸一口涼氣,連連搖頭:“不,不要,千萬别。”
顧行山連眨好幾下眼睛:“真的不要嗎?”
沈清川放下手機,騰出兩隻手撐住顧行山的眼睛,不讓他眨眼,皺着眉警告:“你要是敢帶回家,那我們就和好個屁。”
荒廢了幾天事業的沈清川,很快受到了江白的整頓。
江白今天給他安排了個晚宴。
水晶吊燈長墜的宴會廳,沈清川身着裁剪精緻的西裝,袖口的定制袖口閃着冷光,手握着一杯紅酒,禮貌微笑着和宴會上熟悉的賓客打招呼。
但一趟下來,随處可見的沈家人,沈清川沒見幾個客戶,也沒遞出去幾張名片。
沈清川換了杯新紅酒,歎了口氣,心裡暗想,來這晚宴還不如回家和顧行山玩Steal.
這麼想着,他掏出手機,給江白發了條信息。
沈清川:以後這種宴會别給我安排。
江白秒回:怎麼啦?
沈清川:一眼看過去,全是随我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開什麼家宴。
沈清川這邊在噼裡啪啦地打字,沒有注意到一旁沈萬霖的靠近。
“我沒出息就算了,沒想到你也這麼沒出息。”沈萬霖一手握紅酒杯,輕輕晃動着,一手插着褲兜,歎了口氣。
沈清川聽着這聲音,擡頭看了一眼沈萬霖,微微皺了下眉:“你自己廢物唱衰别扯上我。”
沈萬霖呵呵兩聲,喝了口紅酒,扯出一個苦笑。
就在前幾天,沈萬霖發現了顧行山也是山川表行的老闆。
兩兄弟的領導都是顧行山,着實有些丢人。
沈清川收起手機,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沈萬霖:“你上次為什麼要給我組那個相親局?”
沈萬霖扯起一邊嘴角:“還能因為什麼,蘇寬是我表行的客戶,他有求我得必應呀。”
沈清川有點驚訝:“沈家不是把資源大部分給萬霖表行就嗎?你至于嗎?”
“誰跟你說的?”沈萬霖語氣聽起來比沈清川還要驚訝,“家裡給你的資源就已經是你的了,不可能再分給我,我能拿到的不多,能拿到的,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
說完,沈萬霖一臉無奈,接着說:“也是奇怪,蘇寬想攀上沈家,我作為沈家的人還得先攀上他,靠他賺錢。”
沈清川喝了口紅酒,擡了擡眉,懶懶散散地開腔:“要怪就怪沈年,整天張嘴閉嘴兒孫滿堂就是福滿堂,讓自己兒子生一堆出來搶家産。”
沈萬霖悶聲低笑了一聲,突然問沈清川:“那你打算以後讓你老婆生幾個?”
沈清川愣了一下,随後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悠悠的說了句:“我打算讓我老婆一胎八百個。”
沈萬霖一聽,勾起一邊唇角向沈清川敬酒,說:“不愧是我弟,有本領,誰做你老婆誰真是有福了。”
沈清川也擡起酒杯,給沈萬霖回了個禮,問:“所以之前我的客戶跑了一大堆,都是你親自下場拐跑的?”
沈萬霖喝完一整杯紅酒,放下酒杯,淡笑了一聲,說:“怎麼,你嫉妒我的才華?”
“不,我是佩服你,伺候那群二逼,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來的。”沈清川也喝完了那杯紅酒,話題一轉,說,“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對我的客戶起心思,特别是我的發财樹。”
沈萬霖拿了杯新紅酒,飲了一口,不以為然地開口:“做生意嘛,各憑本事,各憑手段。”
沈清川擡腿踹向沈萬霖:“你卷毛線啊。”
沈萬霖往一旁挪了挪,躲過了沈清川的大長腿,他擡了擡下巴,欠欠地開口:“我卷心菜。”
“靠,有病。”沈清川白了一眼沈萬霖,“你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