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唾液交換不會患病,病毒數量很少,口腔裡也沒有明顯傷口,得病的概率很小。”随行醫生關了小手電筒,“你要是不放心的話,等旅行結束後到就近醫院進行試劑檢測。”
“謝謝醫生。”米浮衍放下心,走出酒店大門看見尹少煊抱了個鳳梨花。
“走了去集合,今天我們要走二十幾公裡的路,時間緊迫。”米浮衍沒好氣地說。
尹少煊愣頭青似的擋在他面前,把鳳梨花塞進米浮衍的懷裡。
米浮衍邊走邊抱着大鳳梨看了兩眼,長滿尖刺的外皮被整齊剪斷打磨幹淨,頂部開了個小孔探出一支勝似松樹塔的粉紅色花束,細密的花蕊交疊團簇,散出淡淡的花香。
“還在生氣啊?”尹少煊從後面追來。
“我生氣的是你非法行醫,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尹少煊尴尬一笑:“哪有,我說的事情不是和醫生說得一樣?”
米浮衍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醫生說了什麼?”
“要是有事的話你現在不會優哉遊哉有心思出來逛。”尹少煊推理道。
“...”
“放心,你拿了幸運鳳梨花,今天會心想事成,煩惱的事情全消失。”
“我信你鬼話?”米浮衍嗤笑,尹少煊很少有說話這麼正常的時候。
結果真讓尹少煊給說中了,米浮衍遭遇了兩輩子加起來四十多年難遇的怪事:動物成精了。
一個接一個給他送花。
先是劃船到河中央,粉紅河豚擡起圓滾滾的大腦袋探出水面,細長的嘴巴銜了束紫白相間的蘭花。
再是經過金剛鹦鹉的栖居地,藍金色鹦鹉飛到米浮衍肩膀上,在耳邊别了支棕、紫、白三色文心蘭。
最後返程的時候,米浮衍跟丢了大部隊,走到高大的喬木林裡面,一條十幾米長的大綠蟒正盤在橫亘在身前的樹枝上吐紅信子。
米浮衍魂都快吓掉了,一動不敢動,結果大綠蟒慢悠悠翹起尾巴,握着一束明黃色的旋柱蘭。
“太詭異了。”米浮衍不敢置信,他覺得肯定是自己又踩中本該給溫冬娜的劇情點了。
這些花本該給溫冬娜。
晚上回去他敲開溫冬娜的房門,把所有花放在桌上,“尹少煊送給你的花。”
溫冬娜蹙起眉毛,鼻子眼睛皺成一團,快要吐了:“尹少煊瘋了都不會想到給我送花,他肯定是送給你的。”
“是他送給你的沒錯,隻不過他面子薄,托我拿給你。”米浮衍讪笑,“這兩天玩得怎麼樣?”
“還行吧,和長白山那次差不多。”
“他中途離開是個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是說他去找你的事?”溫冬娜坐起身,嘴邊銜了燦爛的笑意,眼波流轉。
“你不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有多精彩。
本來我們一塊坐在篝火邊聊天,他坐在我旁邊,接了個電話臉立馬垮了下來。
不知道哪裡突然來了陣風差點吹滅火堆,木炭的黑渣和火星子卷着往天上去,我們一群人手忙腳亂追被風吹跑的鍋碗瓢盆,隻有他一個人滿臉冰霜站起來說要走。
等風停了,他都坐車走了三公裡路了。
我當時說他是去找你,其他人不信,我們就一人一千打賭他到底去見了誰,黎文柏那小子還專門請了私家偵探調查,最後發現見的就是你。
我用這筆錢去新加坡旅遊,足足玩了七天七夜,可算是把我玩美了。”
米浮衍尴尬笑了笑,試圖強行把話題糾正回正軌,“我發現隻要我在場,總是會影響到你們兩個,你們幾乎都不聊天。”
“跟他有什麼好聊的?”溫冬娜毫不在乎地說,“你在的話他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了,沒時間管别人。”
“你是他最應該花心思的人,我回去好好和他談談。”
溫冬娜身子往後倒,仰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戳戳點點,敷衍地回道:“你千萬别說,我還想多活兩年。”
“你生他什麼氣可以和我聊聊,我回去一定讓他改。”米浮衍暫時不能拿尹少煊那個死皮賴臉的額家夥怎麼樣,隻好從溫冬娜這邊下功夫。“你們小時候天天在一塊,現在卻互相看不慣。你和他還有約定呢...”
“天呐!求你忘了這件事吧!”溫冬娜放下手機,“我那是想有個妹妹,爸媽又不生,剛好尹少煊小時候臉頰粉撲撲的,我情不自禁親了一口,但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更不會有此生非他不可的念頭,你要是問尹少煊他也絕對不會承認婚約的!”
“真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