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塔皺起眉毛:“這和我離開有什麼關系?”
聽見這個話,威廉斯汀的表情略有放松,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果然,艾斯塔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塞西斯順了順艾斯塔的頭發,“艾斯塔,精神損傷是不可逆的。但是隻要有你,這些将領就可以重新拿起槍回到戰場上,而你的代價或許隻是幾首歌的時間。”
“艾斯塔,我也不否認這個帝國有企圖霸占你的存在,但我并不在此列,甚至即便艾斯塔還想逃走,我也沒有阻止艾斯塔出門,對不對?”塞西斯靠在床頭上看着艾斯塔,雙手随意交疊放在腹部。
“如果艾斯塔能正視自己強到什麼地步,你就會明白,隻要有信徒,有手腕,有時間,就沒有雄蟲能困得住你。最重要的是,這些精神力耗損殆盡的優秀雄蟲都能獲得新生,他們為了保衛這個國家付出了一切。如果蟲母僅僅因為自己不想和那些貴族打交道,就抛棄了這些曾經為保衛帝國拼殺的信徒,那我們就都沒有安全可言了。甚至這幾乎不需要艾斯塔付出什麼代價。當然,精神力損傷隻是其中一個方面,還有殘疾,甚至是死亡艾斯塔都可以逆轉。”
“我沒有塞西斯說的那麼偉大,我會記恨那些為難過我的貴族,他們在平民頭上作威作福,我憑什麼要救?”艾斯塔看向塞西斯。
在一旁聽着的威廉斯汀心裡一緊,來了,果然和自己擔心的一模一樣。
“從平民中來,艾斯塔見過這個帝國的底層是什麼樣的。就用艾斯塔所知的萊德霍曼那件事舉例,瑞麗不是第一個被這樣虐待的雌蟲,賀娜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甚至不光是雌蟲,雄蟲更是如此。而如果你在,我可以堂堂正正的把他們這些盤剝底層的貴族繩之以法,不效忠蟲母的貴族就該承擔成為平民的代價。而如果蟲母不在,誰也守不住這個底線。我們總要現實一些,蟲都是有私心的,我們要做到的是把大家維持在正常的範圍裡,讓犯錯的蟲受到該有的懲戒,而不是誰不聽話就殺掉誰,那甚至比萊德霍曼還要殘忍,他的父親萊德蒙頓也不過如此。況且殺戮不能解決問題,要知道懲戒并不能吓退那些歹心,在這些貴族都有身家有資本的時候,利誘永遠比威逼要牢靠的多。”塞西斯的聲音不緊不慢,緩緩向艾斯塔闡釋着。
“那就一定要這群蟲來做貴族麼?平民為什麼不能成為貴族?”艾斯塔幾乎是在質問塞西斯。
“艾斯塔,這一點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治理一個帝國,需要各種各樣優秀的蟲,優秀的蟲就該有成為貴族的機會,這也是我開放中心學院的原因,你認識的弗洛尤森就是其中之一。但這動了貴族的利益,沒有更大的利益做前提,我無法靠自己完成。而這也一定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蟲都會變,新的零件也會磨損成舊的,我們在做的,就是用更好的零件替代舊零件,而不是伸手推翻掉一切。艾斯塔相不相信,如果這個帝國的貴族都消失了,沒有蟲守既定的法律規矩維系一切,大家隻會比現在過得更慘。”
聽完塞西斯的話,威廉斯汀緩緩靠回了沙發上松了口氣。
想想塞西斯說的這些,也的确合情合理,并不是随口說說騙他玩的,一時間艾斯塔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于針對塞西斯了。
其實如果這樣分析,這些年塞西斯幹的确實是吃力不讨好的活,沒有蟲母給他幫助,也沒有正向的補充。
但事實上塞西斯其實也可以選擇跟萊德蒙頓一樣,那樣日子過得會比現在更輕松容易的多。但背負這一切的蟲越少,底層的平民就會過得越難。
而且這需要非常睿智的蟲來完成,能如同塞西斯這樣,沒有本錢跟萊德蒙頓那樣的财閥鬥得有來有回的蟲,至少換做艾斯塔來說是難有這樣智慧的。
“可我一點也不想分給那些沒有底線的貴族……”感覺到自己确實沒有多少道理可講,塞西斯的處境也的确為難。
雖然知道世上确實是這個道理,但心裡還是難以平氣,艾斯塔就開始想耍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