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身後的一群醫生裝扮的雄蟲都像上班一樣自然,拿着一沓病例各自推開了負責的病房。
這群醫生就這樣繞過了艾斯塔,隊伍的末尾有一個眼睛在厚厚的鏡片後面滴溜溜亂轉的雄蟲悄悄拉住艾斯塔,趁他們都走了的空低頭小聲問道:“院長沒在嘛?我想請教他個問題。”
眼前的雄蟲問他的時候也許是身高差的問題,問他的時候微微含胸,這樣生活化的動作艾斯塔一眼就能分辨出,這個雄蟲可能來自平民,又或者爵位不高。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就松了口氣,歪歪頭問:“可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院長是誰。”
“威廉院長啊,能在這裡經常出現的還能有誰?你身上的衣服不是院長給你的麼?”那個雄蟲指了指艾斯塔肋骨位置的名字。
對了,他穿的威廉斯汀的外套。
“在在在,但是他在儀器室。”艾斯塔點點頭道。
“又有新标本了?”雄蟲的眼睛在鏡片後微微一亮,“是什麼标本?又是教皇特批下來的蟲母□□标本嘛?”
“啊?我不知道是不是,看上去很神秘。”艾斯塔朦朦胧胧的回答道。
“你沒看見标簽上的編号和克重麼?你不是醫學院的吧?”年輕雄蟲扶了扶眼鏡看向艾斯塔。
“我?我不是的,我是軍事學院的。你好,我叫艾斯塔,是來照顧威廉……院長的。”艾斯塔向這個略微八卦的年輕人笑了笑伸出手。
“你好,我是伍德,醫學院教授。”年輕雄蟲握上了艾斯塔的手。
握着伍德的手腕一僵,原來眼前的不是醫學院的學生!是教授!
“艾斯塔,你怎麼了?”伍德推了推眼鏡。
“哈哈……原來伍德是教授啊……我聽威廉院長說……他的學生會來,但是沒想到都是教授,不好意思啊……”艾斯塔有點尴尬的笑了笑。
“對啊,我是威廉院長的學生,但這和我是教授不沖突不是嘛。”伍德看了看樓上道,“現在教授滿地都是,你是哪個學科的教授?”
“啊?不不,我是中心學院的學生,特殊任務學。”艾斯塔搖頭道。
“啊,那你怎麼認識院長的?”伍德皺起眉頭細細觀察了一下艾斯塔,“看起來你不像是貴族啊。”
“啊?我不是貴族,原來伍德還是貴族麼?”艾斯塔回答的滿頭是汗,趕快把話題岔開。
“我不是,我是醫學院為數不多平民出身的,要不是教皇開放了中心學院,我哪兒能跟威廉院長學習呢?就連真正的貴族想投到院長門下都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伍德有些驕傲的述說着。
“哦~那實在是太厲害了,恐怕成績要很好吧?”艾斯塔覺得還是和平民聊天開心,伍德的表情雖然藏在鏡片後,但是非常生動且真實,這種久違了的感覺忍不住讓艾斯塔多聊了兩句。
“成績那當然是要很好的,起碼要高過貴族才能有這樣的殊榮。”伍德壓低聲音道,“但是想按成績獲得資源,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對了,你真沒看清院長拿着多少毫升的瓶子走了麼?”
“起碼得有……300毫升吧,但是沒看見标簽。”艾斯塔開始胡說八道。
“300毫升?!院長親自拿走的?”伍德推了推眼鏡瞪圓了眼睛,整張臉都發光似的看着樓上,“300毫升的話這次的資源肯定能有我的,那樣的話又能推進好幾台手術。”
“啊?”艾斯塔有點疑惑,“怎麼伍德要有資源才能手術麼?”
“普通手術是不用的,但是一旦涉及重要部位的損傷,比如大腦,心髒部分缺失,這種手術隻要……”伍德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這種沒有聖水失敗率極高的手術,有30%稀釋液的聖水,術後成功恢複率就能提高到95%。”
艾斯塔驚呆了原來是這樣:“那為什麼不給呢?”
“怎麼會是院長不給呢?是沒有,就算是千年以前,這樣的這一台手術也隻有貴族才做得起,現在院長手裡的資源都已經枯竭了,可惡的貴族還在掠奪,用聖水延續他們千年的生命,而戰場上的年輕軍官們,才剛剛成年就要面臨殘疾甚至失去生命。”伍德翻了個白眼開始罵罵咧咧,“媽的,學醫救不了帝國蟲,千萬别學。”
“伍德。”威廉斯汀在二樓的走廊裡,一手扶着欄杆,另一隻手别在褲兜裡,身上被撩開的白色長衫就搭在他凹凸有緻的腕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