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好處。”塞西斯就在艾斯塔側臉說的這句話，暧昧的熱氣噴灑在臉上。

長出一口氣，艾斯塔道：“新蟲母的事你解釋了，不代表我能接受，這麼長時間了，你一個通信的時間都擠不出來麼？你可以這樣對我不聞不問，可我在天天問你去哪兒了。假設你和蟲母真的沒有什麼，為什麼大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真相呢？反而是都在瞞着我，最後在偶然之間給了我一個最措手不及的答案。我希望你也能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如果你是我，你會覺得這是什麼呢？一種馴服？還是一種軟禁？你口口聲聲把愛挂在嘴邊，可這種事怎麼想都不可能是愛吧？”

原本艾斯塔說了兩句就想結束了，可越說心裡越委屈，越壓抑越壓抑不住，最後幹脆一股腦全都倒出去了。

安安靜靜的等艾斯塔說完，塞西斯伸手抱住了艾斯塔輕輕拍哄：“終于是發洩出來了，說出來有沒有好受一點？”

“沒有新蟲母，那是個假的。大家都不告訴你這件事，隻是因為考慮我是離蟲母最近的，他們哪裡敢夾在你我中間呢？這種事說和不說都沒好處，換作是誰都會選擇閉嘴，不是想要欺負你的意思。”塞西斯把艾斯塔的小腦袋就放在了懷裡。

“其實，一直沒有來看你，我也忍的很焦慮，也天天問你的消息，不然你身上少了什麼，我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呢？我還知道你愛吃鮮的，螃蟹和蝦都很喜歡，雖然沒有不吃的東西，但不愛吃芹菜和青椒。你看，盡管我不在你身邊，可我的注意力一天都沒有從你身上移開過。”塞西斯的虔誠的就像是在念誦教義，“忍得這樣焦慮也沒能來看你，讓你這樣煎熬，我的确有責任，其實這中間也有難言之隐……”

這樣聽塞西斯一分析，艾斯塔呆呆的看着他回不過神，世間的事情真的模糊到難以說清。

如果當初自己看見病人卻置身事外，沒有給威廉聖水，沒有心甘情願給他資源去治療病人，如今又會是什麼樣的狀況呢？

手心裡捧着艾斯塔呆呆的臉，塞西斯還在解釋：“心裡明明很清楚艾斯塔喜歡我，但是我卻不能獨占你，因為這樣相當于剝奪了很多優秀雄蟲生存的機會。”

“艾斯塔能想象麼？如果我壟斷了你會是什麼結局？”塞西斯的話猛地拉回了艾斯塔的注意力。

“艾斯塔生活在D星雲，戰線越來越近的時候，那裡的鹽和生活必須品被炒到了什麼價格？還記得麼？”塞西斯眼神深邃，“如果我壟斷了你，最好的結局是和那些資本沒有兩樣，甚至最有可能會造成更恐怖的後果，因為平民在資本面前沒有反抗的能力。而一旦我壟斷你，對抗的是整個中心區所有雄蟲的精英，即便我是君主是教皇，又能堅持多久呢？而且我們真的要眼看着這個帝國優秀的雄蟲一個個去世，帝國一天天衰弱，平民們一天比一天艱難，卻無動于衷，隻為了守着心裡的真愛麼？”

“我不知道這樣說能不能理解，但是艾斯塔已經不隻是艾斯塔了……不是無拘無束的小雄蟲了……”塞西斯緊緊摟着他，“我也好想隻和艾斯塔生活在一起……可是你成為蟲母的那一天，這一切已經不可能了。”

愛的确自私，可一旦建立在其他人的生死和帝國的興衰上時，再自私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自從查爾斯勸他的時候，艾斯塔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對于塞西斯的說法也能理解，但他就是生氣。

因為艾斯塔從心裡覺得，塞西斯不應該這樣對自己，甚至沒有理由。

“還生氣麼？”塞西斯輕輕拍着艾斯塔溫柔的問道。

一個深呼吸，這個辯論他早在查爾斯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倒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