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效果随距離遞減，大概一次能同時高效治療三至五名，第六個治療效果就差強人意了。

一上午隻醒過來三十多名軍官，還有二十多個隻能動上半身的。艾斯塔喘口氣的功夫咳嗽了兩下，那張吐過痰的衛生紙就随着浸濕迅速染紅了。

查爾斯當即不幹了，說什麼也要他回去休息，還把威廉斯汀喊了過來，兩個雄蟲見面就在病房裡吵了起來。

艾斯塔一個頭兩個大，張口說話還有點嘶啞：“别吵了……”

看了一眼艾斯塔，查爾斯先忍了，歐文就在旁邊搖勻消炎藥準備注射，威廉斯汀手背青筋都起來了：“當初就不該安排這麼多軍官進來！現在既做不好保密，又養不好身體了。”

安撫艾斯塔躺下，查爾斯側過臉道：“保密工作我會負責，隻要你們這些醫生别去塞西斯那裡告密就可以了。”

“你！”威廉斯汀本就被一堆數據和無休止的工作絆住了，現在艾斯塔又病情複發，這句苛責式的話直接擊潰了他的理智。

見狀歐文趕快打圓場：“老師冷靜，現在艾斯塔需要靜養。”

清了清嗓子，肺部确實有種脹滿胸膛的堵塞感，但艾斯塔也不敢露出端倪，隻好牽住威廉安撫道：“是我不好嘛，别生氣了。”

每次都是這樣，說認錯就認錯，但是屢教不改！

可是自己又不能拿他怎麼樣，威廉斯汀忍不住歎了口氣。

看着艾斯塔那亮晶晶的眼睛，一身的火氣好像随着這聲歎息吹出了體外，威廉滿臉嚴肅的冷靜下來，也不說話。

“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是很多了，塞西斯和萊德蒙頓的這場較量，我總覺得要失衡了，尤其是這次赫羅蒂那的事。所以我才這樣着急，想盡快複原查爾斯手下的軍隊。我覺得勃朗特說的有道理，錯過這個機會，很難再有了。”艾斯塔摸了摸威廉斯汀的胳膊，“我也需要你的支持嘛……”

看着艾斯塔攥着威廉斯汀的手，查爾斯别開臉，低頭點開了手環，沉思了片刻道：“艾斯塔，我打算讓弗洛負責保密工作。他離塞西斯最近，是最好的遮掩。”

“可以，隻要查爾斯有把握，我相信你的決定。”艾斯塔點點頭，後心開始火辣辣的疼緩緩躺了回去。

一針消炎藥劑紮進手臂，威廉斯汀看着那一胳膊青青紫紫的針孔，心裡的疼痛又把憤怒扇着了：“你不能再繼續勞累了，歐文告訴他們以後這間病房謝絕探病。”

“不行，威廉你冷靜一下，現在告訴他們謝絕探病了，怎麼想都很可疑。”艾斯塔仰起臉看着他，也沒放開牽着威廉的手，“我需要你的幫助，别拒絕我好麼……”

“你又來這招？！”看着軟軟的艾斯塔仰着臉求他，威廉斯汀的火氣被擊碎成了無數火星散落在心裡，酥酥麻麻的疼。

“現在不是内讧的時候，更不是心軟的時候。”勃朗特在一邊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威廉你也冷靜一下，艾斯塔需要力量的支持，就好像你現在阻礙他幼年期的成長，等他成年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免疫力。”

“你們不知道吸入性肺炎在同類疾病中的死亡率，就制造麻煩，把這種壓力丢給醫生來抗，是不是太過分了？”威廉看向勃朗特。

“世間的事總是這樣，高風險和高收益是并存的，但我覺得有你在這裡，我們可以賭一把，不是麼？”勃朗特面對威廉的質問也不慌，笑着一攤手，說完順着褲子兜就想去摸煙，又在衆人質問的眼神中把手拿了出來。

“回你房間去吸，别在這裡。”查爾斯關掉手環下令道，“但一會兒弗洛來，要是聞到你屋子裡有煙味或者有可疑物品，就公事公辦。”

“别這麼緊張查爾斯……”勃朗特笑了笑，“半個癱子，誰會來看我呢？”

“我看你天天給艾斯塔出些個馊主意，是該關起來。”威廉冷哼一聲道。

“好了好了，決定是我做的，不要怪勃朗特，他隻是說出實情而已。我覺得問題還是我對這種精神控制的掌握不夠，大家有沒有發現，越到最後治療效果越差，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我想，是不是能有個人來教教我？或者分析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緻的。”艾斯塔若有所思道，“威廉斯汀，當年蟲母振翅能力的鍛煉是你制定的計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