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疼了。”艾斯塔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經沒有什麼不能忍了,說出這句安慰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心裡波動。
眨了眨眼,喬希恢複正常,慢慢撫着冰袋問道:“覺得委屈麼?”
說起來還好,艾斯塔輕輕扯了扯嘴角,臉頰就傳來了微痛,隻好眯起眼睛緊繃肌肉道:“沒有的。”
“怎麼會不委屈呢……”喬希微微擡頭看着艾斯塔,“以前,就連生理期都哭的梨花帶雨,現在挨打了也不跟我抱怨委屈……”
“算了,埃利斯也不是故意的……”艾斯塔的眼神飄忽着回答道。
“是覺得我太沒用了?……不能保護你麼?”喬希的眼神還是溫溫柔柔的,視線一直留戀在冰袋附近。
“沒有,早晚是要挨打的,那根教棍不就是為了打我預備的麼?”艾斯塔說的沒什麼起伏。
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麼?萊德蒙頓四大司教不說一條心,也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告狀?這皇宮都是萊德蒙頓的人,他找誰告?
就是他告了狀,抱了委屈又能怎麼樣?無非是日子更難過一點罷了。
埃利斯前腳才跟着萊德蒙頓出門,關門轉身的瞬間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萊德蒙頓面無表情的拎着埃利斯磕到了身後的牆上,淡淡開口:“還記得我的警告麼?”
“……”埃利斯說不出話來,攥着萊德蒙頓青筋暴突的手腕,點了點頭。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教,但是你敢傷害蟲母,就隻有一個結果。”萊德蒙頓的話也不帶什麼感情,“不是一個雄蟲正等着你空出位置來。”
說完這句話萊德蒙頓就甩開埃利斯,擡腿離開了。
捂着喉嚨的埃利斯深深喘了兩口氣,一旁的侍官立刻上來遞毛巾,被他擡手拒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名其妙挨了打,這一天接下來的課都是喬希帶的。
跟喬希上課時間過得很快,直到睡覺前,侍官們出門守夜,艾斯塔在鏡子前看着喬希給他攏起頭發慢慢編好,狀似無意的提起:“艾斯塔,我打算跟主教提議,帶查爾斯進宮暫住,旁聽你上課,好讓他早日康複。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突然的提議吓到艾斯塔了,他不知道喬希突然說起查爾斯的用意,也不知道現在外面都發生了些什麼,更不知道喬希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來故意試探他。
“怎麼這麼突然……”艾斯塔從梳妝台的鏡子裡看向身後的喬希。
微微歎了口氣,喬希有些勉強的笑起來:“也沒有什麼,今天的這件事,如果有外人在場,一定不會發生,我想如果查爾斯來皇宮裡旁聽,至少不會讓埃利斯這樣肆無忌憚。”
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端倪,但是喬希抱着什麼目的提出的這個建議呢?
不确定……
但是艾斯塔也不敢多問,隻是點了點頭:“好。”
“艾斯塔同意就好,那我明天就和主教提議……查爾斯現在已經能說話了,說不定治療查爾斯的時候,艾斯塔能和查爾斯成為朋友呢,這樣不更是一件好事麼?”喬希說笑着拿過發繩,慢慢替艾斯塔綁好發尾。
生怕露餡他什麼話也不敢說,艾斯塔滿後背都是冷汗,心裡更是一陣陣的沒底。
就這樣揣着這顆惴惴不安的心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埃利斯毫不意外的在餐廳等他,隻不過手裡的教棍已經不見了。
坐到餐桌前,艾斯塔一闆一眼機械性的重複着禮節,終于吃上第一口的時候,坐在對面的埃利斯忽然開口了:“傷口上過藥了麼?”
沒辦法艾斯塔隻好失落的放下餐具禮貌性的回應:“已經沒事了。”說完着急吃飯的他就沒再繼續聊下去。
很顯然埃利斯也不是什麼健談的雄蟲,這樣被回避了一下更加找不到話題,這種被蟲母抛棄的失落感越來越強。
但他也沒立場對此說什麼,艾斯塔眼裡又沒有他,偏偏他又找不到除了上課以外的相處方式。
沒辦法隻能眼看喬希利用自己跟蟲母的關系越來越近,蟲母也一改往日遵從身體感受的性格,對周圍人不再廣施恩賜,即便是為難也遲遲不向他服軟,明明是更多時間親近的關系,他卻一點拉進關系的突破口都找不到。
“今天維克多元帥會來音樂廳旁聽,主教也會在,這幾天學的曲子,還記得麼?”埃利斯看着艾斯塔拿着餐具的手腕,白嫩不失肉感,卻又凸起一塊扣人心魄的腕骨,想起以前和蟲母的種種過往,身上隐隐有火氣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