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研究農業科技推廣,你研究到那兒去了?!怎麼胡研究開了?!不怪是搞不好本職工作嗎?!”李其滿見怪不怪,見黃不黃,沒有半點驚訝,而是習以為常了,習慣性伸右手,舉到頭上,摸一把頭發,然後,眉毛輕輕這麼一挑,故意像單位領導一樣,一本正經地這樣質問反問起朱家富來了。
“我們不能光研究農業科技,不光要研究作物和植物,我們還更要研究動物和高級動物--人,我們更要研究人事,更要研究人的房事!對不對,小孔你說?!”朱家富壞壞地笑着,眼瞅着李其滿的臉轉向孔耀庸一看,又是回答李其滿又是問孔耀庸肯定的回答這樣說道。
“¨¨¨”這話,尤其是朱家富的話,弄得孔耀庸這個還沒有結婚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男人,這時,瞠目結舌,不置可否,低頭閉嘴,臉紅耳燒,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進退兩難,雖然男女之事也多少知道一點,但還是選擇不吱聲為妙。
“這個問題好解決呀,前面和後面都可以的,前面不行的話,可以後面來,距離都是一樣啊,後在能行,前面也能行,不信你自己試驗去。人和動物一個道理。你不要替古人擔憂嗎!”李其滿望一眼旁邊辦公桌後面坐着的孔耀庸,轉頭盯着朱家富,身有體會似的,壞壞地微笑着,詭秘地這樣說道。
“爸,把你才找着了,我和我媽來了,在你辦公室門口等着呢!”正在這時,孔耀庸辦公室房間的門把手一轉動,被人一擰開門鎖,推門進來一小孩子,這小男孩從室内坐着的三人中,一眼就尋找到了長條木椅上坐着的那個人,一手調皮地拉着門把手,一手抓着門框的另一邊,眼盯上李其滿這樣笑着說道。
“你們繼續宣,我接老婆回我房間去了!”李其滿看着這小男孩身體一震,趕緊臉色一變,一本正經地對朱家富和孔耀庸這樣說道。然後走過去牽上門口小男孩的一隻手,出門而去。
“李師,尕心痛來得很及時啊,記得今天晚上再試驗試驗,研究研究啊?!”李其江臨出門時,朱家富心裡黃水泛濫,恐怕錯過好機會,就又壞壞地笑着,不忘記給馬上走出門的李其滿這樣說道。
“我那個黑胡子叔叔說試驗研究啥呢?”李其滿的兒子拉着父親的手,一邊快步跟着走,一邊擡頭不明就裡地,奶聲奶氣地這樣問詢李其滿道。
“你娃們不懂,再不要問了,給你媽一定不要說試驗研究啊!”孔耀庸聽見李其滿一邊牽頭兒子兩個往小院南面走,一邊對自己兒子又是警告又是禁止地這樣說道。朱家富“嘿嘿嘿”地壞笑着,看着孔耀庸紅臉低頭,心裡偷偷地失笑。
朱家富壞笑完了,推門出去,轉頭望了望小院南面,又無聊地回身進了自己和孔耀庸的辦公室兼卧室房間,無趣地随手把這房間的門關上了。李其滿的老婆來單位了,朱家富是想自己的老婆了,有點羨慕妒嫉恨李其滿來。
“小孔,你聽過蘭原縣城的地方段子嗎?”朱家富走過去,坐在門口窗戶旁邊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的靠背木椅上,轉頭望着坐在另一張靠北牆的辦公桌後面的孔耀庸,這樣問道。
一個未對象未結婚的年輕單身,和一個已結婚已有孩子的老單身漢,苦哈哈地在一塊上班,生活工作。白天同一間房裡辦公,晚上同住一間房休息睡覺。出門在外,那有在家舒服,好一對難兄難弟!
“我剛來,很少,基本沒有聽過。”孔耀庸實話實說,實際情況确定是這樣的,他農校中專畢業,剛參加工作來蘭原縣城,就兩三年時間不到,老實人一個,就這樣回答朱家富道。
“想聽不?我給你講一個?”朱家富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一轉身,一條手臂橫挎在辦公桌邊沿上,另一條胳膊搭拉下垂在身旁邊,就開始賣起了關子,成竹在胸地這樣問面前的年輕人道。
“好啊!我就愛聽這個。”孔耀庸笑着,趕緊這樣回答道,支愣起一雙耳朵來,故做洗耳恭聽樣。其實孔耀庸确實愛聽坊間段子,熱愛民間文學,民間文學的發燒友,熱愛傳統文化,說是一個民間文學的愛好者不為過。
“有一年,一天,在水溝河村的莊子上,一個老太太去世了,這戶人家大張旗鼓地辦喪事。莊鄰熱心公道的有頭有臉的人,和親朋好友們,搭起執事的班子,聽總理安排,報喪的報喪,請陰陽的請陰陽,搭靈棚的搭靈棚,打竈支鍋的打竈支鍋,打墓的打墓,忙得不可開交。”朱家富口若懸河,繪聲繪色,侃侃而談。講到這裡,停下來,伸出自己口中的舌頭尖,圍繞上下兩張嘴唇,舔一圈有些幹裂的嘴皮子,一轉身,端起自己辦公桌上的茶杯來,“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