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前邊沒路了!!你走錯了!”
“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吧,我們乾陽城最好喝的就是白桃春酒了,你要不要嘗嘗!”
聽到白桃春酒,沈罂爻恍然驚醒,“對哦,我來乾陽就是為了喝白桃春酒的!”
她不再向前走了,“莊主,實不相瞞,我其實就是來喝你家的酒的,聽城裡百姓說你最近被邪祟糾纏,所以我順路來捉個妖。”
眼見沈罂爻要跟自己走了,陳端松了口氣,“那便快同我去吧,我已經吩咐下人從酒窖中拿出了上好的白桃春酒陳釀,比外面賣的要要醇厚!别有風味!”
“如此甚好!”
一道攜花長風穿過遊廊萦繞在她周圍,方才被她施法引來的桃花在地面盤旋而起,蔚為壯觀!
流風拂動了她面前的帷紗,緩緩露出一張姣顔玉容,一道劍鋒迅猛極速,斬斷了與之相隔咫尺的屋牆,朝她劈空而來。
電光石火間,她身形不動,眉間一寒微微側首,指尖擡起倏然凝光,朝那劍鋒彈了一指,登時消解了劍鋒的攻擊。
兩者相擊,整座陳宅長風呼嘯,徹底吹開了她面前的帷紗,一個她所熟悉的人眼神狠戾,正提劍站在她面前。
而那人看到她以後原地定住,狠戾緩緩褪去,目光癡癡,看着帷紗後那張仙姿佚貌。
“蘇言之?”
沈罂爻的臉掩在帷紗後,仍舊認出了那個人,她十分确定,那就是蘇言之。
這靈息和靈力她十分熟悉,一般人絕對使不出如此霸道強勁的一招。
“你怎麼在這兒?”沈罂爻起手摘下帷帽,當即瞬移而去,她一手攬過蘇言之,滿臉疑惑。
“你怎麼了?”
見他滿身泥濘,發絲淩亂,好似曆經一番颠沛流離而來。
可過去半晌,他也隻是淡淡地凝望她,低聲說了句:“你是誰?”随後便暈倒在她懷中。
“蘇言之!”
仔細一看,他衣角發膚還殘留着魔氣的痕迹,沈罂爻難以置信地說道:“你遇到了魔族?”
可這個問題并沒有等來回答。
“先生,你認識這個人?”陳端詫異問道。
聞言,她點了點頭,心中也隐隐有了一個猜測,“莫非,之前那個姑娘話中所說的瘋癫怪人,就是蘇言之?可他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臨走之時,沈罂爻将陳家酒莊用法力淨化了一番,确保所有被困的怨靈都已經離開。
“明天誰第一個出事,誰便是害你的人。”
“這個人,不是什麼瘋子,我把他帶走了。”
留下一句話後,她趕忙帶着蘇言之離開了。
從陳家酒莊出來以後,她化作一縷紫色流光帶着蘇言之飛到了附近的山林之中。
山林之中,靈氣充盈,最适合為他療傷,沈罂爻把他扶在巨石平台上,以掌心附于他背後。
紫色光焰籠罩在兩人身上,法力深入到他的筋脈中。
“他果然是在與魔族激戰中被暗算了一把,可我畢竟不是醫者,想要治好他還是得找别的人來。”
她收回療傷術法,“要不把他送回毓華門?”
想了一下,這樣不妥。
毓華門皆是凡人,從未對抗過真正的魔族,恐怕不知道怎麼解魔族留下的毒咒,而就他目前的情況,已經不太适合長途跋涉了。
“不知,現在還有沒有靈醫這個族群。”沈罂爻輕拈住下巴,細細考量着如何替他療傷。
抱着試試的态度,她擡手并劍指,将一縷靈光送到前方,靈星一點爍爍,向四周延伸出數道光線,線條交纏彙合徐徐凝結成光陣。
随後,光陣各個陣點皆向四面八方發射光箭,如同暗夜流星劃破長夜。
僅僅片刻,便有一縷清風朝她身後奔赴而來。
“多年不聞,敢問,是何人召喚靈醫啊?”
“是我。”沈罂爻立刻轉身。
“我有一個朋友被魔族所傷,神志不清,不知閣下可否幫忙醫治?”
面前之人,身形瘦削,衣裙湛藍,是個五旬婦人的樣子,走起路來步伐矯健,眼神中還帶着蓬勃的沖勁兒。
她試探性地走近沈罂爻,問道:“你是……危月燕老星神?”
“你認得我?”沈罂爻有些意外,她上一次出世已經是千年前了,若現今還有人認得她,那豈不是也活了千年之久?可壽元橫跨千年之久的神靈又怎麼會聽從她的召喚。
“老星神,我是靈醫抱月樹的後人,别音,您不記得了嗎?”
被喚來的靈醫别音激動地看着她,眸中興奮異常。
沈罂爻疑惑地看着她,“抱月樹?後人别音?”
過了太久,猛然告訴她,還真的想不起來了。
“當年魔君出關,帶領魔族大肆屠殺三界生靈塗炭,是您用自己的血混以法力澆灌抱月樹,才救活了瀕死的抱月祖先,我族至今也未曾斷代多虧了您,您的氣息永遠流淌在抱月樹世代後人的骨血裡,我怎會不認得您?”
她說的那些沈罂爻已經忘了九九十十,索性不再想了。
“往事得空再聊,我現在有個朋友需要你幫忙救治!”
别音走到蘇言之身邊,隻是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對策。
“有您發話,自當全力以赴!”